但也說不準是為了更深遠的毀滅。
這些病人們似乎都對新來的哈皮沒什么太大興趣,只有一個被綁在束縛椅上的綠頭發狂笑著跟他們打了招呼。
那是一個極為瘦削的男人,起初哈皮沒有特別在意他一個乖乖地呆在束縛椅上、無力地垂著頭的男人,但很快哈皮就意識到了男人的與眾不同。
就在哈皮的目光將要從他身上移走的瞬間,男人猛地抬起了頭,露出來一張極為癲狂的臉,他綠色的頭發從正面來看顯得亂糟糟的,仿佛按著什么奇怪的規則旋轉著,笑聲從他口中源源不斷地傳出,他的眼卻不像別人大笑時那樣隨肌肉彎曲下來,而是瞪得極大宛如一對怒目圓睜的眼,眼周的肌膚也因這樣的睜眼笑顯出了骯臟的堆疊感。
他臉色慘白,過瘦的臉使他的那只鷹鉤鼻尤其突出,鼻子下面是一張極其惹人注意的嘴。
雙唇通紅,仿佛涂抹了色彩最為艷麗的口紅,還有用手指劃出的暈染,沿著他嘴角裂開的傷口,一路朝臉頰上抹去,因為他綻開的笑容,幾乎逼近眼角。
還有他泛著均勻黃色的、參差不齊卻又顯得那么錯落有致的牙齒。
他一邊狂笑著,一邊用束縛著的手向哈皮打招呼,他或許說了什么有實際意義的話。
但哈皮沒有聽到。哈皮只感覺到了他傳來的“有趣”和“破壞”的意圖,男人覺得哈皮可以成為他的絕妙表演工具。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哈皮終于意識到了男人不同。
san值為0的人都有著濃重的自毀傾向,絕大多數人會選擇自殺終結這一切。
除了布魯斯那個“正常”人,這是他見到的第一個san值為0卻沒有被自殺的欲望籠罩的人。
這個男人一直很高興,或許就是這種情緒阻止了他。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殺孽太重,哈皮或許會很愿意欣賞這么一個參透了快樂守恒定律的人。
哈皮無視了男人的示好如果想把人玩壞也是一種示好,跟著院長拐彎去了其他區域。
他們來到了一個背靠著監視窗口的男人面前,一個身穿綠色衣服、帶著淺棕色頭套的怪人。
“這是稻草人,你的新鄰居。”院長興致勃勃地向他介紹,“或許你們會有些共同話題。”
男人猛地轉過頭來,他的頭套的確很像稻草人,哈皮在心里評價道。
不過想讓我恐懼,還遠遠不夠格。察覺到男人心思的哈皮驕傲地想。
院長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不要跟他學壞。”然后又輕咳幾聲,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和稻草人交談了幾句。
稻草人并沒有搭理他,發現新人也是一個神經病后,就索然無味地轉身回去了。
院長并不生氣,他笑瞇瞇地為哈皮打開了隔壁房門,“希望你們相處愉快。”
哈皮看著院長的背影走遠,還是沒問出那個縈繞他心頭的難題為什么這個區域的病人沒有穿“病服”呢
這不合適。
畢竟就連哈皮,也脫下了比利送自己的蝙蝠俠t恤,換上了統一黃色制服呢
雖然之后他又悄悄地把自己的t恤偷了回來。
哈皮有點討厭禿頭院長了。
但他還是沒有失控地污染掉這個雙標的壞家伙。
畢竟我又不是什么邪惡的“神祇”,哈皮煞有介事地想。
他決定和自己的新鄰居接觸一下,同樣是壞蛋,這位鄰居看起來好像比勞倫斯耐操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稻草人的能力是恐懼毒氣,院長排除小丑后就把他們放一起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