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李子木和湯塵坐在山神廟外的一塊巨石上,默默看著沐浴在月光下的天山之時,聚集了城中所有大人物的宴席也終于散場。
帶著梁沁和楊柳詩站在院門外,魏長天正將所有來客一一送上馬車。
“杜兄,回去好好歇一歇,明兒早去州衙議事”
“哈哈哈董大人待我走之前定會再擺上一桌到時咱們再喝”
“梁叔,我思來想去,覺得咱們還是繼續以叔侄相稱比較好”
“楚兄,湯塵回來了”
夜色中,幾輛馬車已經陸續駛遠,而直至它們徹底消失之時,楚先平的馬車還仍停在小院門口。
馬車旁,魏長天有些幸災樂禍的調侃道:
“哈哈哈,你跟湯塵最終誰能抱得美人,這下可說不準了”
“公子,你不是說”
楚先平愣愣的問道:“李姑娘對湯塵是假意么”
“現在是假意,但以后呢”
魏長天笑道:“感情這東西誰說的好,李子木她萬一把自己給賠進去了呢”
“呃”
皺了皺眉,楚先平明顯沒假設過這種可能,所以當下不由得有些忐忑。
他猶豫了半晌,這才小聲問道:
“公子,他們何時回來我想找湯塵聊聊。”
“楚兄啊,他們今晚恐怕是回不來了。”
魏長天“看戲的不嫌事大”,故作感嘆的回答道:“倆人現在還在山神廟看雪景呢。”
“嘖嘖嘖,也不知道正在聊些什么”
“”
院門外燈火通明,拉車的駿馬高仰馬首,前蹄在地面來回摩動。
看到魏長天的表情,楚先平一時間又擔憂,又尷尬。
他知道再說下去自己估計會更窘迫,便趕緊拱了拱手準備開熘。
“咳,公子,我知道了。”
“此事以后再說吧,今夜我不慎多飲了幾杯酒,此刻頭痛的厲害,便先回去休息了”
都已經是五品了,喝酒還會喝到頭痛。
楚先平找的這個借口無疑十分蹩腳,不過魏長天倒也沒再“乘勝追擊”,只是揮揮手笑道:
“行,走吧”
“是。”
“公子,二位夫人,告辭。”
“”
又沖梁沁和楊柳詩拱拱手,楚先平如釋重負般鉆進馬車,很快就乘車離去。
而魏長天則是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然后才邁步走到最后一個準備離開的人面前。
“韓將軍,我問你一件事。”
臉上笑容慢慢退去,此時的魏長天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表情平靜的過分。
韓兆見狀頓時便也斂去笑容,拱手正色道:
“公子請講。”
“嗯”
魏長天點點頭,毫不墨跡,旋即便在韓兆驚愕的目光中開口問出一個問題。
“韓將軍,你能不能從楚先平身上感受到傀儡丹的氣息”
“”
驀然抬起頭來,雙眼下意識的瞪大。
韓兆怎么也沒想到魏長天竟然會問這個。
服過傀儡丹之人相互之間是可以感受到彼此的特殊的,這也是同舟會中最簡單的識別同僚的方式。
而韓兆服過傀儡丹,自然便能感受出楚先平有沒有服過傀儡丹。
所以魏長天的這個問題本身并不難回答。
真正讓韓兆驚訝的,其實是隱藏在這個問題背后的邏輯
如果你對一個人深信不疑,那么你肯定不會試探、驗證他的忠誠。
而你一旦有意去驗證一個人是否忠心,便說明你已經對此人產生了懷疑。
因此魏公子竟然對楚先平起了疑心
對任何一個跟在魏長天身邊比較久的人來說,這件事都是不可思議的。
換句話說,在幾乎所有人看來,如果魏長天身邊真的出現了叛徒,那楚先平應該是最不可能的那一個。
所以現在
一時間,韓兆的額頭已然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知道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便是實話實說,因此很快就收斂心神,沉聲如實回答:
“回公子,楚公子身上確有傀儡丹的氣息”
“”
“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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