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月槐為人精明,不可能看不出她對宋家的厭惡,而孫芹又剛好是她的二女兒,這么說,十有八九是孫芹自己開口要求娶宋云修了
魏堇歆冷笑一聲,暗暗將書頁上所寫的時間銘記于心。
瀝陽一事,古蓮已任欽差大臣前往,魏堇歆還遣了一支護衛隊跟著與她同去,也好加快進程。
因昨夜一夜失眠,早晨時魏堇歆頭痛欲裂,便罷了早朝宣太醫前來診治。
“陛下心中憂思過度,若是能放下”太醫嘆了一聲,道,“長此以往,必然有損鳳體啊。”
魏堇歆昏昏沉沉,她記得預言手記上所說便是她在位十三年后,便被暴民推翻,懸尸城門,若是她如此肆無忌憚下去,若是因頭風早早去了,豈非無法見證那預言的真假
她問“不知朕還要多久可活”
太醫聞言萬分惶恐,立即跪下回話道“陛下福壽無疆,只要依臣之言仔細調理,必能與天同齊”
魏堇歆笑著擺了擺手,讓太醫開完藥下去,文鶯在旁擔憂地道“陛下究竟在煩心什么不如告訴臣,讓臣去替陛下平事”
“朕的煩心”魏堇歆頓了頓,仔仔細細在此事上思考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煩心什么,只是積年累月覺得人間無趣,似乎已成習慣。
魏堇歆想不出自己滿頭華發仍在帝位統率大齊的場景,她下意識覺得那預言手記中的結局是如此地適合她。
十三載還剩十載,她都已然覺得漫長。
不等魏堇歆想起她的煩心事,殿外就吵嚷起來,是幾個侍衛的聲音。
魏堇歆皺眉道“外面喧嚷什么”
文鶯深吸了口氣,如實道“陛下,是太傅大人來了。”
“宋云修”魏堇歆在念出這個名字的同時就沉下臉來,說,“你沒告訴他朕今日誰也不見嗎”
“說了。”文鶯神色為難,“只是太傅大人堅持不肯走,方才太醫來時,臣一并進來了,以為太傅大人也該走了,誰承想還沒有。”
多事
魏堇歆道“把他給朕叫進來”
文鶯領命,趕緊出去帶人,殿外馬上安靜下來,文鶯卻沒再進殿,只是從外面關上了門。
魏堇歆閉目養神,在聽到輕微沙沙的腳步聲時瞬間睜眼,盯住那個鵪鶉一般的男人。
“你可是有事”她語氣中含著一絲不耐。
宋云修緩緩走近,懷里卻好似抱著個什么東西,魏堇歆沒有看清。
“走近些。”她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