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看來他真的克妻,男人克妻怎么行?怪不得這么多年嫁不出去。”
“是啊,否則我早娶他了。”
這些交談聲都是竊竊私語,皆被淹沒在儀仗隊伍奏響的恢宏號角之中待號子吹到一半,魏堇歆的鳳輦也被輕輕置下,站在一側的文鶯即刻遞手前去扶她。
春祭一祭天、二祭社稷,三祭祖,整個過程十分漫長。
然今日與上回宋云修來月事剛好有二十多天之隔,早晨宋云修便覺得渾身不自在,他雖已提前放好了月事帶,還額外準備了一條新的,心中卻很是沒底。
而且從皇宮走到女媧廟,已累得他腰酸背痛,不知一會兒要如何熬過春祭大禮。
祭天需要由魏堇歆親手點燃禮部制作的那盞朱色祈福天燈,天燈足有三人之高,需四人托舉起來,等陛下點燃后,再由天燈自然升往空中。
整個祭天過程都要由白馬寺中聲望最高的師太念誦心經。
祭天之禮后便是社稷,女媧廟正中央放著一口圓形大鼎,鼎內裝著是高峰上掘來的新土和一把今春最早剝出的一批精米,鼎內插著九支沉香木,均要由魏堇歆親自點燃。
做完這一切,便是祭祖,魏氏的列祖列宗都被供奉在女媧像之下,需要進女媧廟中再行參拜。
魏堇歆率先行去,群臣緊隨其后,再走入女媧廟的那一瞬間,魏堇歆不由皺了皺眉。
她似乎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只是眼下祭禮要緊,她并未深想那是什么。
白馬寺的靜慈師太開始朗誦心經,魏堇歆便靜候在側,目光卻落在女媧廟內點燃的燭光上。
耳畔傳來誦經聲陣陣,魏堇歆正待細想,靜慈師太便轉身來對她說話。
“陛下,請上前燃香。”
魏堇歆略作一禮,從靜慈師太手中接過鳳尾香燭,去引燃埋在女媧像下的香壇。
她剛剛引燃,那段香竟肉眼可見地消下去一段。
引燃三支后,魏堇歆便推了一步,正欲隨靜慈師太拜下,就在這聲,忽聞異響。
“陛下小心!”
“陛下當心啊!”
魏堇歆尚來不及看清眼前發生了什么,一個身影忽然將她緊緊抱住往外一撲,緊跟著耳畔傳來一陣轟天巨響,那尊女媧玉像被炸得四分五裂。
這一聲炸得魏堇歆耳鳴陣陣,眼前只見那些大臣慌亂奔走。她看清懷里的人,反應極快地抱住宋云修往身下一護以身擋住了飛射而來的殘片。致命一擊已被她躲過,只是女媧廟似乎是要塌了,魏堇歆剛要抱著宋云修往外去,手上一濕,就瞥見一手的猩紅。
“宋云修!”魏堇歆咬牙叫了他一聲,方才那一下文鶯也在魏堇歆身側,幫著擋了不小的沖擊力,左臂也受了傷,魏堇歆打橫抱起宋云修疾步走出女媧廟,囑咐文鶯跟上。
待轉到安全地帶,魏堇歆再往懷中看時,宋云修已面色慘白,他后背一片傷得不輕,那一炸實在太快了。
“文鶯,即刻準備回宮,徹查今日之事。”
“是。”
很快,羽林衛封鎖了女媧廟,魏堇歆將宋云修抱上馬車,神情肅穆,兩手卻在發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