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匯入元嬰的靈氣,閻攸寧面色紅潤,神采奕奕,他哈哈笑起來。
他真是愛死這個世界了。
只要他日漸強大,活得夠久,這可以存放不少東西的儲物袋,終有一天能夠被這里的奇珍異寶填滿。
光是想想,閻攸寧就興奮得不能自已。
然而,人生處處危機,最怕得意忘形。
不過片刻,疼痛如期而至,源源不斷的金光之力卻像是無情的風暴,不斷擠壓和分割著元嬰一般,竟然比每次突破境界的天劫來臨還要痛苦。
越痛,閻攸寧嘴角的笑越深。
他一點都不討厭這種痛苦,畢竟忍過就代表著強大。
唯一可惜的是,這次真的要遏制貪心。
心念一轉時,閻攸寧表情有些扭曲,語氣倒是不疾不徐,對天不卑不亢道“這次我真不貪心,只要一點點。”
金光中的男子墨發隨風飛揚,敞開的黑色大袖獵獵作響,閃爍光芒的折扇頃刻間破碎成灰燼。
不知過去多久,或許是一個世紀,又或許是一會兒,神光給予的疼痛驟然消失,閻攸寧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渾身焦黑,護體隱身咒皆在一瞬間失效,連帶著先前服下的易容丹都失效,讓他顯出了真容。
可這些都不重要。
閻攸寧感受到合體大圓滿即將突破的剎那,趕緊撤離了神光中央。
看來老天也計算了該給他多少。
落地的剎那踉蹌了一下,閻攸寧抹掉嘴角的血跡,他臉色極差,卻笑得開懷。
此刻,他看似外傷極重,其實化身的內部卻是充盈的快要爆了。
暴雨驟停,又化作淅淅瀝瀝的小雨。
閻攸寧給自己施了個潔凈咒,得趕緊回去
先前所有精力都放在天授上,讓他忽略了其他,此刻收了心,忽然感受一道視線。
轉頭之際,閻攸寧與一個穿得縫了無數補丁的小孩兒對上了眼。
男童看上去六七歲,琥珀色的眼瞳瞪得大大的,滿是預料不及。
接著稚嫩臉龐上出現了好比成人的皺眉表情,轉瞬即逝。
然而再看去,那雙清澈見底的眼里有著驚詫和警惕,長長的睫毛顫動著,瑟縮地站在原地,像是想逃卻又沒有力氣挪動雙腿。
一個臟兮兮的小不點。
閻攸寧無甚興趣,不做停留,離開了此地。
只有雨聲的夜里,站在原地孩童渾身濕透。
男童收起表現的恐懼,滿臉驚疑不定,將離去男人的樣貌和記憶中的魔僧行苦一點點對上。
記憶中的僧人頭頂戒疤,不論何時都穿著一身血色袈裟,明明已入魔道,明明成了魔道第一人被奉為魔尊,整個人的氣質卻與其他魔道之人全然不同,沒有魔道的欲壑難填,只有超然物外。
可今日見到的男子,除了容貌和魔僧行苦一樣之外一概不像。
只是剛剛那一眼,似乎還沒來得及收斂那份狂喜,眼尾微微上翹的瑞鳳眼中更似有光,流而不動,給人異常瘋狂、不可忽視的光芒。
“難道是相似容貌的人世間怎會如此相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