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霜差點驚呼出聲,但仔細一想,如果魔主是池醉的話,她必會擁護對方。
誰讓她剛知道魔主是渣男不說,關鍵是池醉長得比魔主好看!
只不過剛才說的院邸……穆曉霜想到池醉多次去往凡俗界的事,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池醉,心想池護法不說那她也不多說了。
池醉眸光微閃,微微垂眸,松了手。
他丹田劇痛,面上卻幾不可見異常,袖中的手緊握,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的感覺并沒有緩解疼痛,反而在看到前方人輕輕擺動的衣袍,心里一緊,閻攸寧又要走!池醉知道閻攸寧多的是要尋找的寶物,不過是一句“珍重”他卻開不了口。
靜默中,閻攸寧又問道:“怎么了?”
輕聲溫柔的低沉嗓音猶如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池醉堅不可摧的城墻,明知不該在意這份師徒情,明知此人也并不在意他這個徒弟,但他卻放不下,舍不得。
池醉凝視閻攸寧,眼里是顯而易見的不舍:“十二年不見,師父不留下喝杯茶再走?”
閻攸寧止步,他怎么不知池醉是個如此戀舊的人?
穆曉霜自出生起就在婆海剎,十年前,池醉來到這里,她不斷長大,池醉不斷變強,后來有了愛美意識,發現所有人的容顏都不及池醉一人,便總是忍不住將注意力放在池醉身上。
久而久之,她便對池醉生出了愛慕之心。
多年來穆曉霜一直跟隨在池醉身邊,自以為已經很了解對方,今時今日,卻發現池醉還有那么多新鮮的神情,原來冰冰冷冷的池護法同樣凡心未泯。
閻攸寧一只手抬起池醉的下巴,摩挲了一下,真是沒多少肉。
池醉被迫抬起頭來,微微抬起眼睛看人,狹長的柳葉眼仿佛飽含似說非說的含情脈脈,冰雪融化凝視人時,很難會有人狠心拒絕。
無怪乎這人總是冷冰冰的看人,要不然被這種目光一看還以為是有情呢。
閻攸寧板起臉,不滿地捏了捏道:“瘦成這樣,沒一點手感。”拍了下池醉的胳膊,催促他繼續走,問道:“茶是什么茶?”
池醉愣了下,趕忙亦步亦趨跟著:“梅山雪露。”
“我不懂茶道,好喝便是好茶。”閻攸寧說道。
美色真能惑人,閻攸寧以為自己是那個另類,畢竟上輩子也有一些人心懷不軌想送他美人以獲取利益,但他從來敬謝不敏,未料到,穿越后卻栽在這個便宜徒弟上。
以為斬斷的憐惜故態復萌,蠢蠢欲動,閻攸寧早就意識到池醉變成了一個意外。
閻攸寧從未有過這種情感,他常年趨利避害已成習慣,過去直覺讓他拒絕這種負擔,直接離開了池醉,結果十二年過去,最終還是從心而為了。
以為到這個關口會勉為其難,卻出人意料的輕松。
畢竟,愛美是人的天性。再說了,池醉真是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再看青年那模樣,失了一分一毫那顏色,或許就無法讓他停駐下來。
閻攸寧瞟了緊跟的池醉一眼,放慢腳步。
“……等等我啦!”穆曉霜回過神連忙跟上兩人,猶猶豫豫地問道:“池護法,你如何解釋左丘前輩的身份呀?直接說是師徒?敘哥哥那邊又怎么辦呀?”
池醉注視著前方的人影,道:“魔主還未出關,衡敘那里由你去說。”
“我、我能想說什么啊。”穆曉霜抓破腦袋都想不出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