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衡敘這焦急的語氣,不用想就知道這是為何而來。
池醉讓衡敘先去書房,他馬上就到。
伴隨衡敘的離開,還有穆曉霜遲疑不定的腳步聲跟著離去。
閻攸寧還在優哉游哉泡茶。
池醉給自己施了個清塵咒,披上紅錦斗篷,走到閻攸寧跟前,評價道:“師父泡茶的手法別有一番趣味。”
“陰陽怪氣。”閻攸寧抬眸道。
經過極寒界最后那么一出,清醒后的池醉明顯對閻攸寧的態度發生了轉變,對閻攸寧已經沒有旁人那么冰冷。
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過去那個乖巧順從的小徒弟,閻攸寧心想,目光別有意趣地盯著池醉。
閻攸寧的視線太過直接,池醉的嗓子有些干啞,嘴唇動了動,哪有師父你更陰陽怪氣,這話說出口指不定還要被閻攸寧如何戲弄,他話鋒一轉提到:“師父,衡敘的捆仙索您要如何處理?”
“各憑本事,到我手里的東西從沒還回去的道理。”閻攸寧說道,“阿醉,難道你還不清楚為師的性子?”
閻攸寧非常蠻不講理,池醉有種自己找氣受的感覺。但因為是閻攸寧,又不足為奇。十二年來,除了滿腔恨意,他很少再有如此的鮮明的感受。說再多也無用,池醉知道不可能從閻攸寧手中拿回捆仙索,也早就做好這個準備,朝門口走去道:“我去見一見衡護法。”
“我與你同去。”閻攸寧厚顏無恥和池醉同行。
他并不在意會面臨衡敘怎樣的質疑,就想看池醉會如何處理。
不僅蠻不講理還恣意妄為,簡直和穆曉霜不分伯仲。池醉內心腹誹,卻又覺得這份任性放在對方身上并不討厭,看似和身份違和卻又奇妙的相容,而池醉竟也不自覺對他產生包容感。
至于這魅力是什么,池醉覺得大抵是身體還未好全產生的錯覺。
書房內,衡敘坐立不安。反觀穆曉霜,決定破罐破摔后反倒冷靜下來,四處轉悠欣賞起書房的東西。
“衡護法,久等了。”淡漠的聲音響起,池醉走進來,身旁跟著穿得仙風道骨的中年人。
衡敘一聽到聲音便站起來,看到中年人還以為對方是來親手送還捆仙索,他剛張嘴,話還沒說出來,池醉便請他坐下,不容置疑道:“衡護法,這軟鱗鞭還未認主,我可否用這軟鱗鞭換你那捆仙索?”
池醉雖是用可商量的語氣,但拿出軟鱗鞭的動作很快,語畢,寶物已被送至衡敘眼前。
衡敘詫異地看過去,看到池醉情緒淡薄的眼神。
這般看似對所有人事物漠不關心的人,竟也會為他人做什么。
軟鱗鞭與捆仙索是他們成為護法前,在一次歷練中分別獲得的,過程可謂艱險。而捆仙索只是地階上品攻擊法寶,軟鱗鞭卻是可攻可守的地階上品。攻可根據使用者的法力,能給使用者更高一層的修士造成神識傷害,守可抵擋高一層修士造成的傷害。
一件可攻可守的高階法寶相當難得。
現下,池醉卻說要用軟鱗鞭換他的捆仙索?
衡敘并沒有馬上答應,看向面帶微笑仿佛看戲似的中年人,問池醉:“池護法,你這是何意?”
穆曉霜沒有說話的余地,畢竟中聽命咒后她的蠱蝶刀都差點被左丘珩給要了去,還是她沒臉沒皮哭哭嚷嚷才給要回來的。
魔修本就隨心所欲,到左丘珩這個境界的,想要什么奪過來就好。現在池醉替他師父提出用法寶交換,概因衡敘不知內情,怎么想衡敘也不虧。
“因為我看中了這捆仙索。”閻攸寧拿出捆仙索,笑著道。
中年人捋著胡子,囂張的樣子連害怕他的穆曉霜都覺得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