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言喻的難受,似乎頭腦暈乎,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感受。
閻攸寧目睹池醉的臉色的變化,有些詫異。
午時的陽光照在灼然玉舉的青年背后,卻好似燒在了他的臉上,嫣紅從白皙的脖子蔓延到蒼白的臉上,耳根都紅的仿佛染上胭脂色,無血色的唇似乎都多了一點粉紅。
仿若突然墮入凡塵的仙人,很是新鮮,也更漂亮了。
“……并無。”池醉淡定地說道。
閻攸寧卻少有的反思了一下,大概他以前帶給池醉的大多是充滿目的性的好,就算閻攸寧裝得再好,也總能品出幾分真情假意。
池醉當初認他為師本就是走投無路,最后池醉將他放在心上后,他又一走了之,雙方錯過了最佳的交流期,池醉能夠不再怨他已是難得,如今放下過往,這次不帶目的性的好意,終于觸及了池醉真心,所以不好意思了。
閻攸寧笑了一聲:“沒有便好,去吧。”
“嗯。”池醉關門的時候卻有些手足無措。
……
議事堂,夜色曇花圖前的寶座上,巫祺然姿態隨意地坐著。
此時,室內一片詭異的靜默,四位長老呼吸聲都不自覺地放輕了,四位護教站在兩邊,都是提心吊膽。
在場人的目光大多下意識看向池醉。
坐在左邊下首第一個位子上的青年風姿卓絕,生得一副好樣貌。在多是俊男美女的修真界,池醉的容貌依舊讓人難以移開視線,而對方的實力也不容小覷,短短數年就踏入化神期,這在整個修界都鳳毛麟角。
就算是走捷徑的魔修,也從無這樣快的速度。
他們都知道巫祺然已將池醉當成了弟子培養,否則怎么可能傳承那本魔功功法。照理說池醉是個前途無量的修仙者,然而,奇也怪哉的是,他們卻知道池醉身上癥結,本應身強體壯的修士鮮少有這種體虛氣弱的,即便修為高深,卻難活長久。
巫祺然看中的便是池醉的短壽促命,否則又怎么可能培養一個未來的大敵,甚至于傳承的魔功可能會更快要了池醉的命,當然這僅僅是他人的猜測。
如今巫祺然要給池醉指婚,指的是穆曉霜的婚,讓人詫異至極。
長老們面面相覷。
巫祺然不曾說過,其他人也無人知情,但他們幾個老家伙可清清楚楚,穆曉霜是巫祺然的血脈,要不然這么多年也不會對穆曉霜這般寵溺。
這是他們此生都要掩蓋的一個秘密。
而巫祺然想讓池醉和穆曉霜成婚,說的是讓歡慶大典喜上加喜,并且也會在大典上認穆曉霜為義女。
即為義女,自然會給足池醉回禮。
身為魔主,巫祺然有的是天材地寶,光是這點就足以誘惑其他魔修,但卻遲遲不見池醉應答。
“池護法,如此好事,還需要猶豫不成?”一位長老察言觀色連忙開口道。
池醉沒說話,衡敘微微蹙眉道:“人生大事豈是兒戲,嫁人的是曉霜,魔主,難道不該問問曉霜愿不愿意嗎?”
即使穆曉霜愿意,池醉卻不是心甘情愿的。
一段感情是由外來的壓力結合,穆曉霜還會幸福嗎?衡敘驀地想起昨夜溜進他書房古里古怪的穆曉霜,突然明白穆曉霜為何一改風風火火的性格,連去池醉的小院都猶豫不定。
怕是早就知曉這事,而能憋著不說,穆曉霜定然也是遲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