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恒似無所覺,笑得極其欠扁:“柳道友,真沒想到你我竟會在這里碰上。”他看向柳浩琨左邊的兩人,最終目光定在顧瀾瀾臉上,悠悠然笑道:“想必這位便是熾巍派圣女吧?”
修界早就四處流傳圣女畫像,很多人從未見過顧瀾瀾,卻都藏有她的畫像,所以聽到不認識的人識得自己,顧瀾瀾也并沒有驚訝,淡淡地點了點頭,拱手回禮,并未多言。
柳浩琨并未回應上官恒調侃似的語氣,他壓制著那份想要和上官恒比試一番的沖動,定定凝視上官恒。
“你們想要這個?”上官恒無視柳浩琨刺人的目光,抬了抬手里乳白色晶石,隨后收了起來,戒備道:“這是在下道侶送的,怎可將其讓給別人。阿飾,你說呢?”
顧瀾瀾驀地一個激靈,音節太過相似,她差點以為上官恒喚身旁的人作“阿池”,但再看那位青年的清秀面容,面色看上去還有些病容,似乎身子并不太好,亦無半分池醉的絕色,又覺得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名為阿飾的青年握著上官恒的手,依靠著對方,看向上官恒的目光溫柔多情,待轉向顧瀾瀾三人時則變得淡漠無情,冷冷道:“當然是不能給他人的。”
荀厲上前一步,憋著一口氣好聲好氣說道:“這一路走來,品質絕佳的晶石想必都被二位拿走了吧,我們也不會說出去,如今這塊晶石對我師妹的法器頗有益處,不知二位能否割愛?”
聽著有商有量,其實暗藏威脅。
在閻攸寧看來,這荀歷從過去到現在也就皮相長開了些許,那雙眼睛其實早將內心的緒暴露了出來。
“我們的話也說得很明白了。三位道友,難不成你們要仗著人多,直接搶不成?”上官恒歪了歪腦袋,鼻子發出一聲嗤笑。
荀歷收起方才佯裝的從容,眼中迸射怒火,就要使用法術,小臂忽然被顧瀾瀾抓住,見顧瀾瀾對著他搖了搖頭,荀厲恨恨皺著眉停下動作。
顧瀾瀾聽柳浩琨提起過這人,知道對方不是好惹的人。
她清了清嗓子,又朝著兩人拱了拱手,笑得如春花爛漫道:“兩位道友,你們誤會了。這晶石是你們先找到的,自然是你們的。重新介紹一下,我是熾巍派弟子顧瀾瀾,這位是我師兄荀歷,我身邊這位想必兩位已經識得,就不多做介紹了。”
柳浩琨暗暗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后覺得自己方才太過急躁,一點都不像平時的自己,再看面前的上官恒,這個為自己謀取私利的男人竟然有了道侶?他的道侶真不怕哪天發現自己被上官恒利用而道心受阻嗎?!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上官恒悠悠笑著,看上去好脾氣得很,對顧瀾瀾道:“散修上官恒,這是我道侶,同樣是散修,閻飾。”
這一瞬間,荀歷像是聽到了無比震驚的事,瞳孔陡然收縮。
幸而他此時站在最右邊的位置,顧瀾瀾和柳浩琨的注意力集中在上官恒兩人身上,聽到兩人是斷袖,皆是一驚,并未注意到荀歷神色的變化。
斷袖道侶在修界不是沒有,但并不多見,修士間雖然也不是主講陰陽調和,看的很多是靈根相輔相成,但如果告訴他人自己是斷袖,還是會有異樣的眼光,少見像上官恒這般坦蕩的。
顧瀾瀾在現代也看過純愛,看到這兩位長得干凈清爽的人是斷袖,并不艱難就能接受了。
柳浩琨在聽聞此事后,有些愣怔。
上官恒和閻飾對不同的反應全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