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除了嚴泊之外,修界再無他人知曉銹塵七圣劍已碎,如今柳浩琨所持的是與銹塵七圣劍極為相似,但品級只有地階上品,與天階上品的七圣劍完全不能比。
而玄微派對外給出的理由是,銹塵七圣劍被收了起來。
畢竟現如今玄微派有如此的分量,除了仙尊宿承宣之外,還與柳浩琨和銹塵七圣劍有關。
不論正道魔道都知道玄微派有一個天賦異稟的修士名叫柳浩琨,過去說到玄微派會提到現做,如今提起玄微派便會提到柳浩琨。
如果被他人知曉七圣劍被一個散修輕易破壞,整個玄微派都將受到挑戰。
柳浩琨與上官恒一戰后被挫了銳氣,一直潛心修煉,過去的他或許是世人所說的風流浪子,即便是從不采花,但他依然欣賞花,然而這二十多年來,他漸漸摒棄了這個愛好,專心修行。
事實證明,他依舊是天之驕子,連跨數階,千年難得。
然而,宿承宣當初步入煉虛后期時,場面太過震撼已然蓋過了柳浩琨的渡劫光景,其后宿承宣順利出關一事傳遍修界,柳浩琨緊接著出關,這才傳出柳浩琨年紀輕輕便踏入了元嬰大圓滿的消息,玄微派也以此成為修界正道的中流砥柱,甚至有了被奉為正道第一的趨勢。
今日,柳浩琨見到上官恒,意識到雙方修為旗鼓相同,沖動一次后逼自己冷靜下來,緊握得手心疼痛無比滲出些許血,頭腦終于清醒再無魯莽。
就算兩人修為一樣,上官恒也不會任他揉扁搓圓。
而多年的夢魘化作實體,柳浩琨要的不過是與上官恒再比一次。
這時聽聞嚴泊竟然搶奪冰魄銀草時,柳浩琨詫異地瞪大眼。
或許是那個閻飾隨口胡說的,但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玄微派必會蒙羞,柳浩琨并不敢保證嚴泊的人品。他向前一步,站于人前,皺著劍眉求證道:“為何知道那人便是嚴泊?”
閻飾淡漠地望著柳浩琨說道:“旁人如此叫他,被我殺了。他正是趁此機會帶著冰魄銀草溜之大吉。”話音落下,閻飾咬著后槽牙,眼神陰鷙,“否則,即便我傷重,單憑一人他的命豈能留至現在?”
未等柳浩琨說話,閻飾目光復又回到上官恒身上,與看著他人時全然不同,眼里滿是繾綣愛意,繼而道:“反正我們已經拿到了玄乳晶石,那東西沾了別人手的東西,臟得很,拿不回也無妨。”
荀厲的眼神閃爍了一瞬。
顧瀾瀾眼有亦有波瀾。
柳浩琨暗暗睨了荀歷一眼,接著看向顧瀾瀾,眼里閃過一抹思緒,隨后又看向前方,看著那兩人毫無顧忌的舉止親昵,再看上官恒一手摟著閻飾的腰,一手下意識挑起閻飾垂在胸前的長發,輕輕地摩挲的樣子,怎么都覺得心里有股憤懣無法消解。
總歸是要和對方比試一次才能解了心頭憤懣。
閻飾歪頭靠在上官恒肩上,抬起眼皮,掃了神情各異的三人一眼,淡淡道:“都說熾巍派圣女需要冰魄銀草。”
上官恒聞言笑起來,似乎已經看穿了三人的心思:“你們若真有本事拿回來,想怎么處置都行。若那賊人已經用了,用這真言符便可讓他說出真話。”他拿出符紙。
柳浩琨輕呼一口氣,盯著上官恒問道:“所以,在我求證前,兩位能否留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