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攸寧對池醉說的是真心話,但還是恨不得把顧瀾瀾胡說八道的嘴巴縫在一起。
不過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閻攸寧摩挲著池醉的腰間,一把被池醉一掌蓋在上面,閻攸寧眨了眨眼,無辜道:【習慣也有錯?況且,我還沒吃顧瀾瀾喜歡你的醋呢。】
被一雙滿是情誼的眼眸看著,而且還帶著點酸味,池醉又哪里還有脾氣,他重新看向站在牢房內外的兩人:【你說顧瀾瀾想做甚?】
知道池醉是不好意思,閻攸寧沒有在得寸進尺,而是反手握住池醉的手,十指交扣道:【大概是想給我們找麻煩。】
池醉微微皺了皺眉。
如今的劇情和原著已經大相徑庭,人設也千差萬別,閻攸寧覺得這種脫離原著的人設,可能是每個人都真正有了自我,只不過,若是給他和池醉帶來麻煩的話,不要也罷。
“顧瀾瀾,我現在可沒有以前的好脾氣,有話直說,打啞謎的話直接給我滾!”柳浩琨最后一聲低吼出來,明明身上的法力已經被完全束縛,顧瀾瀾卻感覺整個人都差點驚嚇到站不穩了。
“那我便直說了。”顧瀾瀾穩定心神,緊緊抓著鐵欄桿道:“你為何不能裝作好好的,出了這死牢然后把閻攸寧從池醉那邊搶過來呢?”
柳浩琨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倏然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朝著顧瀾瀾走過去。
顧瀾瀾動了動腳,想后退卻又覺得后退只會顯得沒有氣勢,便逼著自己松開鐵欄桿,雙手放在身側,淡定地瞧著柳浩琨。
兩人中間隔著粗重的鐵欄桿,這欄桿是由讓修士神魂俱裂的黑晶石融煉制作而成,柳浩琨一旦觸碰便會感到極致的痛苦。而當他看到顧瀾瀾方才的舉動后,便有了一個想法:“顧瀾瀾,你從一個元嬰大圓滿修士成了什么都沒有的凡人了,對嗎?”
顧瀾瀾并未回答,卻已讓柳浩琨有了答案。
“你以為魔僧是想搶就搶的?!顧瀾瀾,你怎么這么天真?!你在修界生活這么多年,到底是如何活過來的?”柳浩琨問完又恍然大悟,眼神血紅,神智根本就是瘋魔狀,“哦對了,你是圣女,四周都是阿諛奉承的熾巍派弟子,走在外面又都是為你傾倒的修士,當年的我就和你一樣,以為這修界非黑即白,以為我的天資就是天下第一,然而這修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多的是比你我強大,比你我狠毒,比你我有心計的修士,就憑我們現在這樣?一個被困死牢,一個法力全無。顧瀾瀾,你不覺得可笑嗎?”
柳浩琨確實說中了顧瀾瀾的痛點,她的臉色越加蒼白。這么多年,她似乎永遠活在自以為的里,可其實每個角色早就脫離了既定的軌道,朝著她根本無法想象的道路前行。
而她自怨自艾,以為是世界拋棄了她,但其實是她從未想過真正融入這個世界。
若說一開始穿越到修界有多歡欣雀躍,那顧瀾瀾后來就有多悔不當初。
后悔當年為何要在公車上睡著,如果不睡著,是不是就不會穿越?
她有著疼愛她的父母,生活在和平年代,說不定還能找到一個疼她寵她愛她的男友,也不至于站在這里,看著曾和她共度良宵的男人擺出一張厭惡的臉,讓她越發仇恨這個世界。
“就算我可笑,也沒有你可笑。”顧瀾瀾以為用言語可以讓柳浩琨清醒,卻高估了自己在對方心里的位置,她破罐破摔般道:“柳浩琨!你根本就是個生活在里的角色!你根本不是真人!你只是一個被創造的角色,你永遠無法得到閻攸寧,閻攸寧該為我獻出蟬聯心燈,最后死得凄慘無比。池醉該對我一往而深,為我付出一切,最后為救我而死!我才是這世界的中心,你們都該圍著我轉,為何現在……為何現在一切都不同……為何……”
顧瀾瀾說到最后落下大顆的淚珠,她抹著眼淚:“我不該對你抱有期望的。柳浩琨,你就在這個死牢被折磨致死吧。”她狠狠地瞪了眼柳浩琨,仿佛要詛咒她般,轉身欲走,卻突然被柳浩琨叫住。
“顧瀾瀾!你剛剛說什么?”柳浩琨聲音嘶啞地問道。
顧瀾瀾已經被這不符合原著的劇情人設折磨得夠嗆,她不想只有自己知道這些事,柳浩琨這一問似乎給了她一個傾訴的機會,而她也停步,轉身滔滔不絕地說起這個故事本該有多少男子愛慕她,她和柳浩琨的修道之路該有多順暢,而非此種凄慘的境地。
柳浩琨很長一段時間都未回過神,等再次抬頭看向顧瀾瀾時,血紅的眼睛清明了一瞬:“有什么辦法?”
“柳浩琨,我們合作吧。你我雙修,我的融合靈根對你有益,你的至陽之體對我有益,你我這是雙贏。之后,玄微派是你的,熾巍派又是我的,兩大門派聯合,總有一天閻攸寧和池醉會落到我們的手里。”顧瀾瀾說的一板一眼,似乎已經展望到了美好未來,眼神里充斥亮光。
柳浩琨眼中的瘋狂在顧瀾瀾述說中逐漸狂盛,剛想說說什么,忽然間啞了聲音,視線定格在顧瀾瀾身后。
顧瀾瀾皺眉,驚疑不定地扭頭看到身后熟悉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