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卿點點頭,眨巴眨巴狐貍眼,“所以您是現在回來享福了嗎?”
齊晉易:“……”
齊晉易:“……?”
他這些年在外面,也聽過那些流言,說他是因為不滿父親對大哥的偏袒,又被大哥處處打壓才離開的齊家。所以小姑娘是以為……他這個小叔叔仗著以前和侄子關系不錯,現在回來坐享其成了嗎?
齊言洲眼梢挑了一下,知道她又在演了。
沒打斷她,也沒有所謂的對長輩不尊敬的負罪感。甚至剛才見到齊晉易時從心底泛起的躁戾和不安,都被她此刻不問緣由的偏袒熨平。
見齊晉易無言以對,臉上神情也有些精彩,秦卿干脆又看向了齊言洲。
“老公,”她卷著尾音叫了他一聲,撅了撅嘴,抓著齊言洲的胳膊晃了兩下,驕縱道,“你們聊完了沒有呀,我都快冷死了。”
雖然都是她在說話,但絕對不是她的問題哈!
齊言洲眉心一跳,被她這一聲叫得,不合時宜地心神蕩漾起來。
垂眼瞥她,齊言洲“嗯”了聲,拉著她往停車的方向去。
經過齊晉易身邊時,秦卿還是挺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那小叔叔我們走啦。”
沒說再見。
越過神情復雜的齊晉易,秦卿又重新把圍巾往上提了提。
冷風可是很傷皮膚的。
秦卿想,這會兒的齊晉易一定覺得這樣對待長輩的她,已經被養歪了。
但她好像并不在意他的想法,也沒什么心理負擔。
因為齊言洲,情緒似乎比剛剛好了不少。
反正她失憶之前在別人眼里的人設,大概也是無腦作精惡毒女配,再貫徹一下又怎么了?
秦卿抬抬眉眼想著,齊言洲替她拉開了副駕車門。
車廂里。
后視鏡里的齊晉易穿著單薄,卻仍舊站在路邊沒走。
路燈下的影子孤單細長,神色歉疚又愧怍,整個人透出濃濃落寞來。
秦卿愣了下,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那樣的神情。
人影縮小,秦卿收回視線,腦子里卻無端冒出一個念頭。
齊家男人的相貌雖然都算出色,卻好像都不太像各自的父親。
齊言洲長得像齊晉易——或者說倆人都像很早就過世了的齊奶奶。而齊晉安,好像也不太像眉眼英朗的齊爺爺。
秦卿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想這些。
至于齊晉易當年為什么要走,現在又為什么要回來,秦卿并不想問齊言洲。
一方面,她看得出來,齊言洲并不想面對這個小叔叔。
還有一個原因,說到底這是齊家的私事,不是齊言洲和她兩個人,單方面感情有關的事情。
即便齊言洲說她什么都能問,她也不想窺探齊言洲不愿意說的秘密。
齊言洲不關心齊晉易,卻把視線在若有所思垂睫解著圍巾的秦卿身上落了片刻。
像是沒了掌心那點溫暖的觸碰,心底的陰冷戾氣和煩躁不安,又不受控地泛上來。
“不好奇?”齊言洲狀似無所謂的語氣,淡聲問她。
“嗯?”秦卿回神,偏頭低下腦袋,笑瞇瞇地看向他,“你小叔叔的事情我有什么好問的?難不成我還能吃他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