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秦風就要離開,他準備找個偏僻點的地方喝杯茶歇歇腳再說。
這年頭的寺廟工作人員態度都是這樣沈睿微微蹙眉,見秦風要離開,又將他拉住。他手勁兒有些大,將秦風的手捏得有些緊,他沉聲說道“師傅,我說了,我要找一個人。”
秦風平時也就是裝模作樣的拽下,要真動起手來,真沒這個膽子。他沒做快遞員之前,當過一陣子混混,打架也是家常便飯,次數多了,便知道哪些人是真慫包,哪些人惹不得。
眼前人捏著他手的力度,一看就不是善類。秦風立刻認慫,原是不耐煩的臉立刻勾起一抹諂媚的笑意,“哎哎,有話好好說,香客,請問您是要找誰呢”
“周元。”沈睿看了他一眼,松開他手,眼里的涼意和不耐煩似是一種錯覺,重新換上了一種冬日里的暖笑,叫秦風都有些看錯了的錯覺。他說“麻煩師傅你帶我去找他。”
今天來這里上香的人,都是來找周元的。周元是流芳寺的廟祝,也是這里的唯一的解簽人,在這十里八方都有些名氣,認為他解得簽指得路都是最靈驗的。
為什么這些香客一年四季都不來,偏偏過年來,還不是因為除了過年這幾天他在,其他日子他都在國外待著。
秦風以為眼前的男人也是慕名來解簽的,指著后院子的一間緊閉的古房,房外還有一條排了五六個人的隊伍。他說“你是找這里的廟祝吧你想要找他解簽的吧,他在那里,去排隊吧,排到你,就能見了。”
順著秦風指著的方向看去,沈睿眉頭都要打結,忽然有些后悔并沒有以警察的身份過來。他在思考現在要回去,還是留下來繼續排隊。他糾結到表情都變來變去,秦風趁機溜了。
沈睿無意識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手的糖,從中挑出一顆薄荷味的撕開放進嘴里,薄荷味瞬間在嘴里炸開,和冬天的涼雪一起,里里外外給他播了趟透心涼。他嘆了口氣,還是走向那長隊伍里,“自己挖得坑,冷著也得走完。”
他先是走到排在他前面那人面前,一臉溫和善良地問道“呃,大哥大姐,我有急事找里邊的人,能不能讓我先”
誰知他話音剛落下,原本只有五個人的隊伍,旁邊稀稀疏疏站著休息的人也連忙走過來,把沈睿往后頭趕,“兄弟,得講究先來后到,你著急,我們也著急啊,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都沒喊著急,你年紀輕輕急什么急,好好站著。”
“”沈睿看著前面忽然變成了十多人的隊伍,臉上的肌肉尷尬地抽動著,低下頭嘆了口氣,又掏了一顆水蜜桃味道的糖果扔進嘴里,緩了緩嘴里和心里的苦澀。
一個小時后,后院子的古房終于傳來一低沉而收斂的男聲,“下一個,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