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白大褂戴著兩層白色塑膠手套的楊州正蹲在尸體前進行尸檢工作,而他的助理正拿著記錄本記錄他說的情況
“死者表情猙獰,鼻腔和口腔都有土樣吸入物,指甲破損指甲縫里有土樣物質,具體的土樣和現在這個埋尸地是否一致,得回局里對土樣進行物質分析。”
“手腕具有勒痕,從痕跡的粗細看,極有可能是尼龍繩將兩手綁起來。”他一邊說一邊比劃了下動作“大概就是古代士兵拉押死刑犯時,一根繩子綁住犯人往前面拉。”
助理一邊記錄一邊問道“老師,是像拉狗一樣拉嗎”
“你這形容挺好的,很生動。”楊州盯著以奇怪動作卷縮的女尸,看著剛到達現場蹲在自己旁邊一言不發地觀察著尸體情況的沈睿,咬了咬槽牙,壓低聲音說
“從目前的基礎分析大致可以確定這名死者是被活埋進去,死的時候,因為害怕,表情和身體的扭動幅度都達到了人體的極限。”
沈睿緊緊抿著嘴唇,眉頭緊皺打量著躺在擔架上那具扭曲的女人尸體,“老楊,死亡時間能大概判斷出來嗎”
楊州看了他一眼,“從尸僵程度來看,不超過一天,具體范圍需要回局里去尸檢,才能把準確值縮小到盡可能小的范圍內。”
不超過一天
這地方他昨夜為了抓捕許良而來過,時間上算起來,昨晚抓捕行動到現在也不到一天,難不成在他們進入教堂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在這地方被活埋
可如果真是那么巧合,女人為什么不喊救命亦或是時間剛好錯開了
楊州忙完見沈睿還蹲在坑前看,蹲在他旁邊順著他眼神往前看,發現他一直看著不遠處的一間小教堂,“嘖”了一聲道“這教堂建得像個墳墓似的,一看就覺得這地方風水不好。”
沈睿側頭看著他,幽幽道“老楊,你作為法醫也那么迷信嗎”
“開玩笑,開玩笑。”吩咐了幾名警員把死者的尸體運上車后,楊州拍拍沈睿肩膀“不過說實話,沈睿你有沒有發現最近的案子密集了很多我當法醫那么多年了,就覺得今年的案子加起來比前幾年都要多。”
其實沈睿早就有這種感覺了,而且最近的案子都和周元知道的那些奇怪的簽文有關系,更叫他有些擔憂,他隨口回了句“你覺得怎么回事”
“問我怎么回事”楊州聳聳肩,輕笑著說“我只負責和尸體打交道,和人打交道的事情還是沈隊長你比較擅長。”
末了他本來準備要跟車離開了,又想到了事情,腆著臉又回來湊到沈睿面前“對了,周隊的身體怎么樣了”
“沒事,在家休息幾天。”沈睿沒心思和他嘮嗑家常,張口就回他一句。
開運尸車的小助理在召喚楊州,楊州隨口應了他一句,回頭又對沈睿說“沒事就好,之前說過抽時間大家一起吃個飯,千萬飯沒吃成,人就沒了,那樣就怪可惜。”
“老楊,你這話說的就很過分了。”沈睿有些不悅。
有些事情開玩笑可以,可有些事情拿出來當玩笑說就容易讓人上火,更何況是拿周元來當玩笑的話頭,換了其他人,沈睿臉都會給他拉成馬臉去了。
楊州見沈睿表情都黑了,趕忙解釋“哎,我并沒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要給兄弟你提個醒,上回去李世茂和錢東家里的情況,把我都嚇到了,說實話,所以聽到周元出事我不意外。看你們倆關系那么好,我意思是讓你說說或者盯盯,他那拿命破案的樣子,不尋常。”
沈睿蹦起來臉,朝楊州點點頭并沒說什么,實際上心里卻翻江倒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