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就說他了,前兒剛剛開了一餅團茶,先把那餅團茶喝完了再說。阿爹就不響了,正好那天旬休,五哥回來了,和阿娘說:聽說大伯娘送了明前茶過來。阿娘立刻就說:你要不要嘗嘗?我讓人給你沏一碗。”
江延世聽的睜大了眼睛,“那你阿爹呢?不在?在?那你阿爹沒聽到?聽到了?那他怎么說?沒發脾氣?”
“聽到了啊,托五哥的福,連阿爹在內,我們一人都得了一碗。發什么脾氣啊,阿爹還夸阿娘呢,是勤儉持家的賢妻良母。”李夏笑瞇瞇看著大瞪著雙眼的江延世。
江延世瞪大的眼睛一點點彎起來,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點著李夏,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我聽懂了,你阿爹這脾氣……我懂了,我就問你,你五哥旬休回來,他怎么知道這明前茶的?”
“我告訴他的啊,我也想嘗嘗。”李夏理直氣壯的答道。
江延世再次哈哈笑起來。
“你們笑什么呢?”李文山問好了貢院還沒開龍門,找到兩人,看著笑的跟這滿園牡丹一樣的江延世,和抿著嘴兒,看著江延世笑的李夏,忍不住問道。
“阿夏在說她拿你當槍使的事兒。”江延世抬手拍著李文山的肩膀。
“哪一件?”李文山看著李夏問道,哪一件這么好笑?他怎么不記得?
“還哪一件?”江延世眼睛睜大又彎起來,用力拍著李文山的肩膀,“看樣子,阿夏是常常拿你當槍使的?”
“有什么辦法?她最小。這樣的妹妹,我只能心甘情愿的給她當槍使喚。”李文山攤著手,他不給她當槍使,他們一家子哪能活成現在這樣好?
“要是有這樣的妹妹,我也心甘情愿。”江延世看著李夏,似有似無的沖她欠了欠身。
又說笑了一會兒,外面小廝進來稟報,貢院要開龍門了。
李文山急忙往外走,江延世落后兩步,微微欠身和李夏低聲笑道:“北邊戰起,調度錢糧的事,落在太子和我頭上,往后一陣子,只怕就不得空兒了,欠你的茶席,等忙過這一陣子,我連本帶利,一場一場的還。”
“好啊。”李夏笑看著江延世,“欠多了就不能用茶還了,他們說你一管笛子絕妙,你吹笛子給我聽吧。”
“姑娘說怎么,就怎么。”江延世一只手按在胸前,認真答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