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年從樓上下來,上了只樓船,讓人搬了把躺椅放在船頭,吹著江風,心事重重的賞著江景。
太后沒了,京城現在是個什么情形,他幾乎是一無所知,吏部讓他年底前到京城,原本他打算早點打發家眷進京,后來想多了,怕落在有心人眼里,成了急不可奈唉,要是這會兒安氏在京城,他也不至于象現在這樣,一無所知
太后沒了
王富年越想心情越抑郁,揚聲讓人送了壺酒,剛斟了一杯舉到唇邊,船突然被什么猛撞了下,直撞的王富年連人帶杯子帶壺一起摔在甲板上。
船上一片驚叫怒吼,侍立在旁邊的小廝也都被撞的仆倒在甲板上,有幾個干脆摔進了江中。
王富年急忙爬起來,搖晃了幾步,走到被撞的船外側時,船上的護衛已經抽出刀,往對方船上,以及往水里跳下去。
“怎么回事?”王富年厲聲呵問,船被撞不是大事,他這些護衛竟然抽刀相向,這是大事。
“老爺別靠前。”一個護衛橫刀護在王富年面前,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飛快的解釋道:“眼看這船撞過來,咱們就喊了句這是同知老爺的船,誰知道他們竟然見了鬼一樣,都往水里跳,只怕不是良善。象是江洋大盜。”
護衛一邊警戒,一邊看著水中。前兒城中幾家富戶差點被搬空,正四處緝拿江洋大盜呢。
幾句話之間,跳下水的護衛就揪了個人扔到小船上,再捆成粽子,從小船吊上大船。
“說說,為什么要逃?”王富年冷臉問道。
“不關小的的事,小的就是個傳話的,是我們大當家的,跟馮將軍小的不知道啊,小的真不知道,小的不認識馮將軍小的就是個遞話的”水淋淋抖如篩糠的這個小的,不打就招了。
王富年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身子晃了晃,差點一頭摔倒。
大當家的和馮將軍!
馮福海!
他怎么能撞上這種事?
“把他捆起來,堵上嘴,堵嚴實!”王富年頭暈腳軟,反應卻極快,不能再問了可他已經什么都說了!
王富年往后跌了兩步,站穩,下意識的看了眼四周,人太多了,瞞不過去。
大當家的,馮將軍,馮福海想干什么?逃?
王富年閉了閉眼睛,要是馮福海真逃走了,整個兩浙路的官員,都得被連累,這個送信遞話的撞到他船上,他放走,或是隱下,萬一查出來,這是掉頭的大罪。
瞞是瞞不過的。
王富年又看了眼四周,只覺得堵悶糟心無比,他這是倒霉到家了,還是有人算計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