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回來之前,一定要把分家這事,坐的實實在在,再也沒有更新的余地!
分了家,二房從李學玨到下人婆子,個個都覺得頭上的夜叉沒了,見了天光,從此自由自在幸福無邊。
郭二太太都沒等到年初一,大年三十晚上,就給她的兒媳婦,她的府里,她的下人們立了一道接一道她閑著時想了不知道多少年,盤算過多少遍的規矩。
比如兒媳婦的晨昏定省,她是極端瞧不上長房的,半點規矩沒有!
沈三奶奶陷在早到雞都沒起的晨,和狗都睡著的昏請安的苦,以及掌家理事的喜中,對于分家這件事,是福是禍還不敢十分確定。
可李文林這里,分家對于他來說,只有一個喜字,大大的五彩繽紛的一個喜字。
首先他成了除了他爹他娘之后的府中第三人……不對,是除了他爹之外的府中第二人,內宅婦人沒有壓在男人頭上的理兒,其次,他能隨意從帳上支銀子了。
初五傍晚,李文林敷衍了阿娘幾句,從帳上支了二百兩銀揣著,出府門和陳眙碰了頭,一起往甜水巷苗氏的新宅子過去。
年前他忙著喪事和分家的事,什么都顧不上,年后他從陳眙那里知道了苗氏搬家的事,很是奇怪,不過陳眙也不知道苗氏怎么突然就搬到了甜水巷那樣的地方,苗氏沒說什么,只捎話說讓他空了去玩兒,認認新家的門兒。
陳眙年里年外都空閑的很,不過他沒錢,賀喬遷之喜這樣的事,不好空手,就等到年后,約了李文林一起過去。
甜水巷離兩人約定的地方不算太遠,陳眙和李文林干脆安步當車,一路往甜水巷苗氏新宅子過去。
苗氏的新宅子不大不小,和甜水巷其它各家一樣,大門口掛著兩個大大的、糊著一張張白紙條的大紅燈籠。
太后大行,還在國孝中,不管哪兒的大紅燈籠,都得糊上白紙才行。
陳眙打量著四周,撇嘴搖頭,“你看看,挪到這地方,掛上這樣的燈籠,這味兒立刻就俗了,苗大嫂子這是怎么想的?怎么搬到這么個俗地方?”
“可不是,搬到這兒,這跟逛窯子有什么分別?真叫沒意思。”李文林跟著撇嘴。
這良家跟娼家的感覺,那可是大不一樣。
兩人在門口剛評論了兩句,半掩的門里,婆子已經看到兩人,急忙推開門,熱情恭敬的迎出去,讓進兩人。
苗氏帶著媳婦兒陶氏,和兩三個俏麗的丫頭,一起迎出二門。
“李三爺新年好,陳五少爺新年好。李三爺可清減了不少,這一陣子怕是辛苦的狠了。”苗氏迎在最前,和兩人親熱的說著話,憐惜無比的看著’清減’了的李文林。
“苗嫂子新年好,這宅子還不錯,比東大直街好象寬敞了些。”李文林打量著四周,隨口評價道。
“好好兒的,怎么搬到這兒來了?這里是花街柳巷,苗嫂子可是良家,搬這兒可不好。”陳眙晃著折扇,接著李文林的話道。
“還是這兒便當。”苗氏一個字兒不敢提怎么搬到這兒這事,趕緊岔話題,“知道兩位爺要來,特意備了兩位爺愛吃的,愛喝的,李三爺清減的厲害,可得好好補一補。”
苗氏說著話,一邊挽一個,挽著兩人親親熱熱的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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