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櫟和李學璋進了嚴夫人正院,李文櫟拉著父親,站在垂花門下,低低的和父親說李文林的事。
李學璋聽到李文林給太子送春宮圖,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再聽說這春宮圖還送到了皇上手里,李學璋抬手按著額頭,仰頭望天,他這會兒倒是希望天上落一個炸雷,把他劈死算了。
“阿爹您總算回來了,林哥兒被人,那個當天,江大公子來找了我一趟,后來,阿娘說,這是江大公子手下留情,林哥兒送春宮圖這事,我沒敢跟二叔說,阿娘也不讓我跟二叔二嬸說,阿爹您知道二叔的脾氣,不知道輕重,萬一再亂說……”
“這事你做的對,你娘說的對。”李學璋連氣帶嚇,粗氣都喘上了。
“春宮圖的事兒沒法跟二叔說,二叔和二嬸就不停的鬧,說咱們不管林哥兒的死活了,這幾天,上午在咱們家鬧,下午就到三叔家去鬧,天天……”
“你說什么?什么咱們家三叔家?”李學璋心里生出股不祥之感。
李文櫟一臉尷尬,目光閃爍,吭吭哧哧道:“那個,這事該阿娘跟您說,那個,太婆和翁翁走那天,二叔就鬧著分家,鬧的實在沒辦法……”
“你沒辦法,你阿娘呢?你怎么不跟你阿娘說?”李學璋眼睛都紅了,父母死的當天,就鬧分家,這簡直聞所未聞!
“二叔說這事沒阿娘說話的份兒,跑去找族老,挨個找,誰也管不了……”
“五哥兒呢?”李學璋咬牙道。
“阿娘都沒有說話的份兒,五哥兒……”李文櫟攤著手。
“是你沒讓五哥兒插手?”李學璋手指點在李文櫟鼻子上。
“不是,我沒有,是三叔說,分家是咱們和二房的事,他們三房當初去太原府時,就是拿了東西走的,三房沒有說話的份兒,是三叔……”李文櫟急急的解釋。
“你三叔說話,五哥兒呢?他沒說話?”李學璋手指都抖了。
“當時,二叔拉著我一把不松,非拖著我點東西清庫,大哥又不在家,林哥兒,阿爹也知道,根本指不上,那幾天,林哥兒都找不到人,靈前,總得有人往來應酬,都是五哥兒和六哥兒,實在走不開。”
“你這個混帳!”李學璋又氣又悶的喉嚨發甜,一巴掌就甩在了李文櫟臉上。
李文櫟被父親這一巴掌打懞了。
阿爹沒在家這幾年,家里的事都是他一力張羅,他自認有功無過,阿爹這一巴掌,就因為二叔分家?二叔要分家,他怎么能管得了?那是長輩!
“來人,去一趟三老爺府上,看看五爺在不在,要是在……不用看五爺了,和三老爺,或是徐夫人說一聲,我回來了。”李學璋頭腦里嗡嗡作響,他這會兒顧不上這個兒子,以及,外頭還有誰,他這會兒已經想不起來了。
婆子答應了一聲,又垂手回道:“回老爺,剛才老爺一進門,夫人就讓人去傳話了。”
“嗯,等五爺到了,立刻請進來。”李學璋按著太陽穴,又吩咐了一句。
沒多大會兒,李學明、徐夫人,和兩個媳婦唐氏和朱氏先到了,緊跟其后,八姐兒李文梅和丈夫丁澤安,徐煥和媳婦姜氏陪著霍老夫人也都一起到了,接著,李文山和李文嵐一起進來。
李學璋看到李文山,顧不得其它,叫了李文山,李文山又叫舅徐煥和丁澤安,四個人一起進書房說話。
陳氏和孩子的事,徐夫人是進了府門,才聽婆子咬耳朵說的,進來看到嚴夫人,一句話沒說出來,眼淚先掉下來了,“大嫂,我剛才聽說了,這真是……這叫什么事兒?怎么能這么委屈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