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澤心里涌起股不祥的預感,急忙跟著小女使往宮里進去。
小女使腳步急匆,沒往姚賢妃的宮里去,徑直去了趙昭儀宮里。
趙氏和孫氏診出孕脈之后,皇上非常高興,也是為了讓兩位美人兒更好的保胎養胎,兩人都晉了昭儀,撥了單獨的宮院居住。
姚賢妃站在趙昭儀院門外十幾步,正伸著脖子,有些焦急不安的看著魏玉澤要過去的方向。
“出什么事了?”魏玉澤轉個彎,一眼看到姚賢妃,急忙緊走幾步,迎上去問道。
“是趙氏,說是不大好,太醫在里面呢,我也是剛到,進去看看吧。”姚賢妃不停的絞著手里的帕子,看起來擔憂而倉惶。
“娘娘別擔心,不會有什么大事?”魏玉澤同情的看著惴惴不安的姚賢妃,低聲安慰了句。
“我也這么想。”姚賢妃勉強笑了笑,讓著魏玉澤,一起進了院門。
剛進院門沒走幾步,兩人就聽到上房內傳出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魏玉澤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姚賢妃緊跟其后,直奔上房。
柳太醫站在上房門口,看到魏玉澤和姚賢妃,隔著很遠就躬身見禮,指了指屋里,長嘆了口氣。
“孩子沒了?”魏玉澤脫口問道。
柳太醫再次長嘆,點了點頭。
魏玉澤臉色微變,急步進去。
趙昭儀正埋頭在婆子懷里,哭的抬不起頭,站在床腳的女使看到魏玉澤和姚賢妃進來,帶著一臉眼淚,捧起條滿是鮮血的中衣給兩人看。
魏玉澤直直瞪著那件中衣和中衣上的鮮血,厲聲呵問:“怎么會這樣?出什么事了?怎么回事?”..
女使嚇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婆子也要起身跪下,姚賢妃忙上前一步按住她,“你別動,好好侍候你家昭儀。”
婆子感激的看著姚賢妃,低低謝了句。
“回娘娘,都好好兒的,早上起來的跟平時一樣,早飯也跟平時一樣,早飯后婢子,還有王嬤嬤,陪昭儀在這院子里走了五圈,中午飯也和平時一樣,沒多也沒少,吃了飯,昭儀看了一會兒書,在廊下走了三四圈,這也和平時一樣,接著就歇了午覺。
午覺醒來,昭儀就覺得不大好,說是肚子漲,婢子和王嬤嬤都聽到了,昭儀肚子咕嚕的響。婢子和王嬤嬤都嚇壞了,趕緊就讓人稟了娘娘,剛把人打發出門,昭儀就痛的慘叫不停,就……”
使女指著血淋淋的中衣,失聲痛哭。
“柳太醫呢?怎么回事?”使女說了一通一切正常,魏玉澤揚聲問門外的柳太醫。
“回娘娘,臣每天請一趟平安脈,昨天脈象一切如常,臣實在想不出原因,不過,懷胎頭三個月,極易小產,多數小產說不上來究竟是因為什么。”柳太醫的解釋也跟使女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三個字。
魏玉澤緊緊抿著嘴,臉色不怎么好看,沉默片刻,正要問一問姚賢妃的意見,門外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傳進來,“不好了!娘娘!太醫,快,我家照儀不好了,快!”
魏玉澤提著裙子就往外沖,柳太醫年紀雖大,腿腳倒不慢,跟在魏玉澤后面,直奔旁邊孫昭儀的住處。
姚賢妃扶著個小女使,緊跟的在后面。
趙昭儀和孫昭儀的住處是緊挨著的,魏玉澤沖出趙昭儀的院門,幾步奔跑,就沖進了孫昭儀的院門,上房內,孫昭儀哭的比趙昭儀還凄慘。
她也小產了。
柳太醫直沖進上房診脈。魏玉澤呆呆站在上房門口,聽到腳步聲,慢慢轉身看著走的氣喘的姚賢妃,眼淚突然掉下來,“是娘娘,她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