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全部帶上。一切照舊,不要打草驚了蛇。長沙王府的人手,”李夏沉吟了下,“你和金拙言說一聲,讓他把人手交給郭勝調動,讓郭勝象他一樣,令出即行就行了,余事不必做。”
陸儀答應了,看著李夏,猶豫了下又問道“要跟王爺說一聲嗎?”
“我跟他說,金拙言那邊,你告訴他。”李夏迎著陸儀的目光,鄭重曲膝,“有勞將軍了。”
“王妃言重了,不敢當。”陸儀急忙長揖還禮,往后退了兩步,告退而出。
郭勝把阮十七從衙門里揪出來,讓他立刻到秦王府見王妃,就沒再多理會他,上馬徑直走了。
阮十七磨蹭著上了馬,坐在馬上呆了片刻,沒敢再磨蹭,打馬直奔秦王府。
他是個極聰明的人,這幾年一心一意想外任,最好離這京城遠一點,就是因為他看到的事比別人多。
從李夏嫁進秦王府這一兩年,他更是提著顆心,到處瞄地方,外任做不成,他得想方設法經營幾處狡兔之窟,真要是有了什么事,他得能帶著冬姐兒和兩個孩子平安逃出這京城,,只要能逃出京城,他就不怕了。
明天秦王要去祭陵,那妮子突然讓他過去,郭勝那廝剛才的樣子可不怎么對,一幅如臨大敵的味兒,唉,只怕要出事,出大事了。
阮十七進了側門,早有婆子等著他了,帶著他直奔李夏那間暖閣。
湖穎守在垂花門內,見他進來,曲膝見了禮,往上房示意道“王妃正等著十七爺呢,十七爺請進去吧。”
阮十七瞄了一圈,也不走游廊,穿過天井,進了上房。
李夏站在上房正中,迎著阮十七橫過來的目光,話說的干脆直接,“我已經讓人去跟姐姐說了,陸將軍要跟著我和王爺祭陵,請她在陸府陪著阮夫人和孩子,直到我們回來。”
阮十七直瞪著李夏,緊緊抿著嘴,一言沒發。
“你聰明的很,咱們就實話直說,一,我姐姐和兩個孩子怎么樣,阮夫人和阿果就得怎么樣;二,要是我姐姐和兩個孩子,或是阮夫人和阿果有什么不妥,我就滅了你們阮家全族。”
李夏看著阮十七,這幾句話,每一個字都透著陰冷寒氣。
阮十七嘴唇抿的更緊了。
李夏迎著他的目光,眼睛微瞇,臉上露出絲似有似無的笑意,“就算我和王爺都死了,陸將軍也死了,金世子也死了,連郭勝都死了,只要她們五個人有什么不好,你放寬心,我照樣能讓你們阮家滅門滅族。”
阮十七別開了頭,避開了李夏的目光和笑意,片刻,擰著脖子,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要是我先死了……”
“那也滅你們阮家全族。”李夏不客氣的接了句。
“你!”阮十七猛轉回頭怒目李夏,剛迎上李夏的目光,幾乎立刻又擰過頭。
“聽明白了?”李夏這一句聽明白了,問的清淡平和。
阮十七生硬的點了下頭。
“說話。”
“聽明白了。”阮十七擠出四個字,轉身就走。
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余生最好再也不見她!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