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派人過去,把婆臺寺后面和旁邊幾間院子都清出來,我們就住在那里。
你再讓人把你們家那座別莊收拾出來,就說你要去住。”
最后一句話,李夏看向金拙言吩咐。
金拙言臉色比剛才好些了,點了下頭。
他能想到她要做的是什么事,看來她早有布局,也很有把握,那就好。
“阮夫人在山上,陸府別莊離婆臺寺很近。”李夏看向陸儀道。
“有十七呢。”陸儀眼皮微垂,臉上帶著絲笑意,“王妃放心,十七很能干。”
李夏看著他,沒有答話,片刻,沖著他深曲膝幾乎到底。
隔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秦王和李夏就啟程徑直往婆臺山去。
一路上走的很快,午時前后,長長的隊伍就到了婆臺山腳下,婆臺寺方丈帶著眾僧人已經迎在了山腳下的外山門外。
秦王和李夏是代天子而來,這是必須的禮儀。
跟隨而來的御前護衛排了兩層,從山腳下一個挨一個站到半山腰寺門口,御前侍衛里面,是陸儀帶領的秦王府親衛,從山腳站到寺門口,隨著秦王和李夏的拾級而上,親衛們一個挨一個跟進隊伍,一半沿著婆臺寺圍墻往外,或遠或近的一個接一個站住,將婆臺寺團團圍在視線之內,另一半駐守進了寺內各處。
婆臺山上的別莊,從山腳往山上,越來越稀疏,也越來越難得尊貴。
比半山上的婆臺寺更高處的別莊,多數隱在山林翠樹間,清幽中透著神秘。
綏安王府那座俯視著婆臺寺的別莊,幾乎完全掩蔽于山巖綠樹之后,只偶爾從綠樹中挑出一角飛檐。
對著婆臺寺的一角飛檐下,一座沉默的樓臺里,江延世負手站在落地窗的陰影里,看著婆臺寺外釘在各個要害之處的秦王府護衛,看著正圍著婆臺寺院墻外巡視的陸儀。
從他這里看出去,婆臺寺里面只是一片亮麗的琉璃瓦,和勾心斗角的飛檐。
不過他并不在意寺內如何,寺外那些護衛,他也并不怎么在意,他只瞇眼看著陸儀,都說他是萬人敵,不知道一個陸將軍,要消耗多少人手。
……………………
巳正前后,阮十七騎著馬,悠悠哉哉到了刑部大門口,一只腳還踩在下馬石上,兩個小吏就從大門口箭一般沖著他射過來。
“十七爺!您可算來了!不得了了!出大事了!”兩個小吏沖著阮十七,喊聲帶著哭腔,看這樣子,就知道事情小不了。
“怎么了?”阮十七寒毛豎起來了,這幾天他正等著出大事,當然也怕著出大事,關于這件必定極大的大事,他知道的太少。
“兩個死囚,吳三和吳大,跑了!”小吏腿都是抖的,大牢是他們管著的,窮兇極惡的死囚跑了,他們的命說不定得搭進去。
“什么時候跑的?天塌下來有爺這個高個頂著呢,你怕個屁!快說!”阮十七一巴掌拍在小吏頭上,倒把小吏打安心了。
“是,今天早上,送斷頭飯的時候,吳三和吳大不見了,牢房里的是當值的獄卒,都昏迷不醒,這會兒還沒醒呢,周尚書讓找您,讓您一到衙門,到他那兒等著他。”
“王爺回來沒有?秦王爺!”阮十七這突兀一問,把小吏問傻了,“啊?那不知道。”
他哪知道這個,自己家這會兒性命尤關,哪還有功夫管什么王爺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