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十七的話頓了下,干笑兩聲,“還有,不能算第三,只是跟尚書隨便說一句。這事兒,直指到我頭上,滿京城,敢這么針對我搞這樣的事兒的,可不多,犯得著的,就更少了,這背后的黑手是誰,尚書心里先有個數。”
阮十七說完,站起來,看著臉色發青的周尚書,一臉笑,“尚書這些年待我不錯,我這個人最不愛說那些這個感那個恩的肉麻話兒,只是心里有數罷了。所以,一定要過來和尚書說一聲。這事兒,尚書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十七絕不介意,尚書多年照應,這也算是十七的一份心意。”
阮十七說完,拱了拱手,轉身出了屋。
周尚書端直的坐在長案后,眉頭擰成了一團。
阮十七從周尚書院子里出來,徑直出了刑部,站在刑部大門口,瞇眼迎著太陽,打了個噴嚏,連嘆了幾口氣,上了馬,直奔秦王府,去找郭勝。
阮十七將刑部那個金守禮的事一點沒漏說清楚了,堅定不移的拒絕了郭勝的邀請,立刻拱手告辭。
那位,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去見她的。
郭勝送走阮十七,徑直進了書房院子旁邊的那間暖閣。
李夏聽郭勝說了金守禮這件事,低低哼了一聲,“吳有光,再到這個金守禮,他打算的很好,假如婆臺山一擊而中了,吳有光這一條線,就轉向了蘇家,金守禮這里,可以用來清除王爺余下的人手,或者中間轉向哪里,一擊不中,也可以用來混淆是非,嫁禍與人。”
頓了頓,李夏嘴角往下扯了扯,看著郭勝問道:“去年考績,駱遠航又是一個卓異?”
“是,這是他這一任第二個卓異了,若沒什么意外,明年又能往上升一升,就是一方大員了。”
“楊承志的案子,現在怎么樣?”李夏接著問道。
“楊承志的案子還是原來那些東西,不過,這樣的事,駱遠航不是頭一次做,到楊承志時,其實已經做的很熟練了,前頭幾起,都是上下狼狽為奸,只有兩起,一是當時的知縣三年前病死了,一是當時的知縣任上病死,這兩個可以用一用,已經準備好了,長貴經的手,王妃放心。”
郭勝答的極其詳細,當初楊大娘子那一狀不了了之的時候,王妃就吩咐他繼續暗中查楊承志一案和那個駱遠航,現在果然用上了。
“把駱家和江家的生意往來,一并拋出來,光一個駱遠航沒什么意思。”李夏接著吩咐道。
郭勝眉梢微挑,干脆的應了一聲。
和駱家,確切的說,和駱遠航做生意的,是江延世的庶出兄長江延錦,江延錦自江陰軍馮福海案進京之后,就沒再回明州,一直在京城,多數時候,是在城外的莊子里。
“還有,吳有光那個案子,想辦法攪一攪,這條線既然劍指蘇家,就幫他再燒的旺一些,總不能都照他的安排走。”李夏接著吩咐。
“是。”郭勝愉快答應,這個攪一攪,他最擅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