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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瑛被楊氏這么一吼,渾身一個哆嗦,根本顧不上手上的傷,求救一般看向閔老太太。
閔老太太見不得身邊人被楊氏這般為難,道“交代什么這就定了罪了衙門里都沒這么斷案的你說了不算”
楊氏只覺得血氣沖腦,眼前都發黑了。
還衙門斷案呢,閔老太太知道京城衙門的石獅子朝著哪兒的嗎
她扶著桌面站穩了,再沒給閔老太太留顏面,直接道“我說了不算,那等老太爺、老爺回府了,再來算算嗎
也是,這事情遲早要讓爺們解決的。
把當票給德隆送回去時,老太太您以為要再添多少銀子去堵人家的嘴
司理、朝奉、票臺、折貨,但凡是經手了的,哪個不要塞夠了好處,免得人家說一兩句出去的。
清明剛過,府里給石氏老太太大辦的消息還沒傳出去,卻要換成了您當了她的陪嫁,這一個清明真是白忙乎了。”
一番話說得閔老太太面紅耳赤,不是羞的,而是氣的。
氣顧云錦、楊氏冤枉她,氣她們沒大沒小跟她頂嘴,最最氣的,是徐馳、徐硯白白給石氏的牌位磕頭了。
哪怕是應允了那個挽回名聲的法子,閔老太太心里還是很不暢快的。
每天閉上眼睛,做夢都想跟石氏大打一架,她并未見過石氏模樣,夢里的那一位就是照著徐慧的五官想出來的。
可無論多恨多不情愿,今年都大辦了,都讓她的兒子給石氏跪下了。
閔老太太只想做做樣子就罷,偏偏府里一個個頂真得緊,徐老太爺不發話,徐馳、徐硯講規矩了,她不跟兒子生氣,只痛罵石氏。
為了徐硯的前程,閔老太太都忍下來了,但眼前,好處沒看到,又生出變化。
磕了白磕,比磕頭還讓閔老太太怨憤。
“我說了,我沒讓人當她那點東西,”閔老太太咬牙切齒,一字一字都帶著火氣,“我不愁吃不愁穿的,我吃飽了沒事做我讓人拿出去當
府里有多少銀子我不清楚嗎徐家不缺銀錢,我看那些東西不順眼,我砸了扔了,做什么要去當
還真真假假手印,我看就是這小丫頭片子說瞎話,要弄出點事情來
你看看她那張嘴,像話嗎”
顧云錦沒說話,提著茶壺往手中的帕子上倒了些水,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等把沾到了血跡都擦干凈了,她才惋惜地淡淡嘆了一口氣。
她還挺喜歡這塊帕子的,早知道今天要動手,她就不帶這塊了,這下弄臟了呢。
閔老太太還一個勁兒地說東罵西的,顧云錦絲毫不怕,她在嶺北那幾年,一本正經端架子、罵人都不帶臟字的官家老太太,她半個都沒見過,但張口罵街、擼著袖子干架,別說是砸鞋子了,拿著刀子就沖出去的農婦,她見多了。
跟那些婦人相比,閔老太太實在算不上什么。
楊氏也不管閔老太太說什么,她以惡意揣度對方,無論老太太怎么辯解,楊氏都不信。
她只盯著石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