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笑著笑著就笑出了聲,拍了拍顧云錦的肩膀,道“也許是還有別的病人吧,你若想知道,下回問問他。”
顧云錦隨口應了,倒也沒往心里去,與吳氏兩人又轉身回了徐氏屋里。
連接一進與二進的垂花門外,夏易攥著掌心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平復了心跳。
他抬手抹額,這才發現已然出了一頭的汗,只能掏出帕子來,一面擦,一面苦笑。
剛剛顧云錦與他說話,他是半點兒也不敢多待了,不怕別的,就怕自己忍不住,張口問出這些時日來盤旋在心中的問題那位貴人到底是哪一位。
可問不問,又能如何呢
能讓烏太醫辛勞的,身份絕對不一般,肯定比他這個三代行醫的強多了。
烏太醫說他人情世故懂得太少,但再不懂,夏易也清楚,偌大的京城之中,有很多人是他不能惹也惹不起的。
那貴人要是個和善講理的,并不會與他一般見識。
可若他胡攪蠻纏了,再講理的都會被激怒,更別說若本就是紈绔,那夏家一家子都不夠人家收拾的了。
夏易長長嘆了一口氣,走出了宅子,回頭又看了兩眼。
道理他都明白,可見到顧姑娘的時候,心思依舊不能穩固。
他想,這就是喜歡吧。
真的喜歡一個人,哪里是能簡簡單單就壓抑住的。
月上柳梢時,蔣慕淵和紹大人一道從府衙出來。
夏夜清風,吹在身上,沒有絲毫的爽快,依舊悶熱得厲害。
紹大人揉了揉眉心,道“還是小公爺底子好,熬了三四天,精神還不差,不像下官,腰酸背痛的。”
紹府尹是文官,自幼念書,與從小習武之人自是沒得比,況且年紀還差了兩輪。
只是近來事情太多了,根本空不下來。
不說旁的大小事兒,只北一、北二胡同災民的安置,就不是輕松的活計。
雖說戶部給了銀子了,重建也開工了,但府衙不可能拍拍屁股就不管后頭事兒了,一樣要盯著緊著。
紹府尹白日里沒少哀聲嘆氣,可看蔣慕淵都沒躲懶,哪里還好意思撒手。
蔣慕淵還在忙養心宮的事兒,雖說停了工,銀子也都叫他挪了,但圣上不是好應付的。
兩人是君臣,也是舅甥,圣上沒拿難聽的話戳他,但還是尋了些不痛快,在御書房外遇見了虞貴妃兩回,那鋒利的眼刀子恨不能割他一個血肉模糊。
虧得還有皇太后解圍,讓人把蔣慕淵叫到了慈心宮。
皇太后的脾氣隨著天氣轉熱而激烈許多,以往還打打太極、拐彎抹角地說圣上不是,這幾天已然直接開火,把虞貴妃都比作妲己再臨了。
蔣慕淵只能聽著,不能接話也不能反駁。
好不容易等皇太后說夠了,才與他交代起了關圣帝君圣誕之事。
想到皇太后的那一番話,蔣慕淵低聲與紹大人道“離關帝爺的誕辰也就三天了,太后娘娘極其關心,到時候人多,除了城防營和府衙,再多調些人手,免得出了意外。”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