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派一個使者過去和他們接觸,”灰眼男子冷靜地說,“然后在中間點上互相交換人質。”
“他們應該已經知道了格里爾的身份,要是他們忽然改口怎么辦”尤利坦問道,“居然只是要求交還被赫梅斯帶走的建奴,完全不提錢和特赦之類的條件呢。他們是真的不想要還是想不到,或者是有陷阱”
“他們不提不是更好”
尤利坦用鄙視的眼神回答提出這個愚蠢問題的同伴,阿克懷特扯了扯嘴角,“你那是什么眼神”話音未落,發覺不對的他猛然回頭,伸手往空中一抄,一支不知從何處來到,通體染成黑色的箭被他牢牢抓在了手里。
“箭”尤利坦驚訝地說,“為什么我沒感覺到附近有人”
“因為對方離你很遠。”灰眼男子說,從阿克懷特手中接過綁著獸皮條的箭支,“而且這位強弓手很擅長隱匿自己的氣息。”他將獸皮拆了下來,辨認著上面用黑墨滲入刮痕成就的字跡,“真是漂亮的字體,寫下這些留言的人八成受過良好的教育。只有箭很普通,沒有任何工匠標記。”
“博斯男爵,那個弓手到底離我們有多遠”
“至少一里。”灰眼的男子回答道。
“那倒是夠強的。”尤利坦微微皺起眉,“不過,我怎么覺得上面的氣息有點熟悉”
“事情總是會有所變化的。在那些蠻族中有這么厲害的弓手”阿克懷特懷疑地問,“應該還是那些遺族吧,不過他們在赫梅斯的時候,不是連文字都不準使用嗎”
“到底是誰,格里爾會比我們更清楚。”博斯男爵說,“先原地休整吧,我們只需要等待明天。”
正如博斯男爵所說,他們不需要等待太久,第二天很快就來到了。因為翼蜥無法在平地上起飛,騎手們只能牽著這些在地面上顯得笨重而遲鈍的飛行獸,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前往昨日用箭支傳遞的留言中指定的地點。
“我記得剛剛看到這些大家伙的時候,贖金們怕得要命。”坐在翼蜥背上的尤利坦懶洋洋地說道,即使已經遠離赫梅斯的風雪,他還是非常畏寒地將全身都包裹在毛皮之中。“明明它們是這么可愛的生物,怎么大部分人都不了解呢”
除了翼蜥的騎手,沒人附和他的品位,不過以這些翼蜥騎手的地位,還不被允許輕易和尤利坦這個地位的人搭話,回應他的只有與他同一騎的阿克懷特,“看到這些全身鱗片的玩意,只要赫梅斯的老家伙還沒變成癡呆,也能猜出我們從哪兒來的了吧”
“如果不是這樣,我們怎么能那么順利地跟他交易呢”尤利坦說,“還在價格上給我們算便宜了那么多。”
“子爵的真正身份呢”
“我們只是以商人的身份向赫梅斯購買奴隸,和他失蹤的兒子有什么關系”尤利坦慢悠悠地說,“而且除了蒂塔騎士團,大陸上也有其他國家擁有翼蜥飛行隊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