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什么抵抗就接受了,看來反而是我的思維沒有轉換過來。”云深一邊走一邊和范天瀾說道。
這里怎么說也是屬于“遠東術師”的領域,與撒謝爾的距離雖說不遠也不近,那些狼人愿意付出一半財產的代價來獲得優先居住權,倒是真正出乎了云深的預料,畢竟他們不像當初的山居部族那樣,面臨著緊迫的生死危機,只要能在嚴酷的環境中生存下去就什么條件都能接受。要過來的這些狼人年齡以中青年為多,斯卡居然也沒有什么反對的舉動。
“我們有這么值得信任嗎”云深說,“或者說,他們認為就近更利于監視”
“都有。”范天瀾說。
“從一種生活方式轉變成另一種是需要時間的,我總覺得他們舍棄過去有些太爽快了”云深說,“像斯卡那樣的防備反而正常一些。”
“那不是他們的習慣。”范天瀾說,“趨利避害,好逸惡勞,在人的共性上,他們表現更直接。”
云深嗯了一聲,抬頭看向他,“這么說來,他們是不打算干活的”
“他們都是勇士。”范天瀾說,在獸人的生態中,他們就是被供養的對象。
云深若有所思,“我不想養閑人。”
“讓他們到我這里來”范天瀾問。
“這是一種方法,但不能算真正解決了問題。撒謝爾是一個準軍事化的部落,勇士在他們的人口中占的比例不小,這一批大膽的還是要轉到你這邊,不能讓他們在這里閑著。”云深說,“剩下那些以后會過來的,我有了點大概的想法。”
他又思索了一會,“馴服這批人,天瀾,不用給他們留下自尊。”
范天瀾應了一聲,要說這種事,沒有人像他這樣天生就擅長的。云深放下這件事,又想到了另一件,“說起來,昨天你們那邊出了一次事故”
范天瀾面無表情,片刻之后才回答“是。”
“是墨拉維亞的失誤吧”云深說,“塌了一座新建養殖場的棚舍,破壞力還是有點驚人啊。不過基建大隊把報告交過來,我看了下,他賠償不夠的部分,你用自己的工分補上了。”
“我用不上。”范天瀾淡淡地說。
云深微微一笑,“他會很高興的。”
“我盡的是作為隊長的責任,與他何干”范天瀾冷冷地說。
“但他還是會高興的。”云深笑道,看著范天瀾微微別過去的臉,接下來的話他就不想說了。住宅區那邊不是只有一種制式的獨棟住宅,還有一些設計和功能更接近現代聯排別墅的住房,作為年終獎中的大獎,申請條件并不限于家庭,個人的表現只要足夠杰出就有可能獲得。
除了天瀾,他不認為還有其他人能得到這份獎勵。
但這個他深為倚重的人對這些從來都不感興趣,云深再怎么不敏感,也能感覺到范天瀾不愿離開他的那份執拗。在沒有親人,對部族和其他事物,甚至自己的生命都沒有多少牽絆的時候,他似乎成了這位出色的青年某種深刻的寄托。
他不可能對此沒有一點感想,但他希望這個仍處于年幼期,卻經歷了過多艱辛的青年能有更多的牽掛。
這種心情也算父愛的一種吧,他想。
“對了,這件事應該還有后續處理,”云深問,“天瀾,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范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