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沒有直接回答,他說“現在在學校里的那些部落獸人,一學期只學兩件事,一是蓋房子,第二,就是種地,種子就是發給他們的。所以過段時間,收成的時候他們都會搬出來,收完了他們就該回去了。”
這就是他留下來要和他們,準確地說是南山族長所說的事。兩個遺族中年人都沉默不語,一直到快要走到宿舍的時候,南山才問了一句“這樣能行嗎”
“為什么”黎洪問。
深林停了下來,這名當年做不了一個好獵手,也對種地沒什么意思的青年在夕陽的余暉中想了想,“我覺得他們影響不了我們。時間短暫,他們能學到的東西不多,沒有實際上手的經驗,輪到他們自己來和部落人的時候,問題不會很少。何況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他們學的是我們的辦法,我們是靠集體分工合作來完成工作的,可這些毛沒長齊的孩子大概是動不了他們的部落。”
“那也不一定。”黎洪說,“有決心的人,比如撒謝爾的斯卡,撒希爾的布拉蘭的人也會有。”
“如果有這樣的人,那也不差。”深林說。
“怎么說”南山問。
“他們越像我們,就越要依靠我們,不然他們的工具和良種去向誰要”深林說,“學了怎么種植作物,飼養家禽和家畜要不要也學怎么處置肥料,防治蟲害,給動物治病和加工肉的辦法學不學他們要學這些,就離不開我們。”
“就怕他們學完了,他們就用不著我們了。”南山說。
“是我們要用他們,術師才讓他們學這些東西。”深林說。
黎洪嘴里的草莖已經嚼到了末端,“我們的工廠里生產的出來的東西已經快要堆滿倉庫了。”
片刻之后,深林說道“術師打算修一條路。”
他對遺族過去的兩位首領說,“一條鐵路,從這里通往獸人帝國的首都。”
仍然是獸皇宮血腥冰冷的大殿。
一個年輕人類癱坐在地上,臉色比石頭一樣蒼白,從頭發稍到腳趾頭都在發抖,一名獸人慢慢踱到他面前,微微低頭看他。
片刻之后,他回頭對皇座上的虎族說“這個可以留下來,陛下。”
頭戴皇冠的獸人沒什么表情,他現在的臉很難作出生動的表情,他的眼睛更冷漠,冷漠又掩蓋了背后的血腥瘋狂。他抬了抬手指。
“把他帶下去。”站在皇座下的白色獸人說,“給他衣服和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