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讓他們轟轟烈烈地死去
前往拉塞爾達的使者隊伍本來有相當的可能變成一場混亂無謀戰爭的祭品,就算他們身上有精靈加持的重重法術,拉塞爾達城中也有一些不可忽視的力量強力反抗這股瘋狂的潮流,但一旦他們踏入那座宮殿,沒有人能保證他們的結局會變得如何
本該如此。
使者們在覲見之前去除了所有看得見的武器,但在那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最先被使用的不是寬大外衣下被隱匿法術掩蓋的貼身槍支和,而是被封存在玻璃圓管之中的一滴血。
完滿,圓融地懸浮在那透明容器內的鮮紅寶石,是術師的血。
“那是一個復合的法術,有好幾種加持效果,除了令人力大無窮且嗜血,還會汲取被他殺死之人的生命反哺自身,意即他殺得越多就越強,不論他殺死的是敵人還是自己的同伴。”維爾斯對這支隊伍說,“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這位獸王的外表已經形變了,他現在的體型大致是這樣。”她展示了一張圖片,“無論這些增生的組織強度是高還是低,它們都是一種有效的防御方式,很可能彈藥一時對他不能產生很好的效果,除非我們一開始就使用大威力的爆裂彈。但那樣會讓情況變得更加困難。”
然后她將一個墊著豐厚毛皮的小盒子交到隊長手上。
“開槍之前,或者開槍的時候,把這個丟到離他最近的地方。”她說。
隊長接過了盒子,問道“這是什么”
她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血。”
隊長一怔,但隨即他就想到了什么,露出震驚的表情。
“使用它一定會產生某種效果,但我們不知道會是什么效果。”維爾斯說,“獸王接受的是一種從裂隙時代流傳下來的復合法術,只有修摩爾知道這套法術的條件和效果,但他在那個時代沒有見過它被凈化或者逆轉的樣子,使用它的后果是難以預測的。墨拉維亞對這滴血做了一些處理,說它最差也會當場殺死這位獸王,你們需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沒有人問此次出行是否還有必要,冬天很快就會來,通過坎拉爾的貿易狀況可以看出這場內亂產生的影響,工業聯盟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墻阻攔了所有南下劫掠的道路,戰爭的消耗無從彌補,今年這些部落的日子會比較難過。無論獸人王庭走向極端制造更大的亂局,還是北方遭遇雪災而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對生活工業聯盟之外的獸人來說都是滅頂之災,考慮到信息傳播的影響,并不是沒有可能形成新瑪希城遭遇過的那種災民潮。
沒有人想復制那種場景。
術師的血產生了幾乎是最好的結果。以一種用常識難以理解的方式,這滴血重置了獸王身上的重重法術,將那些扭曲了他的外表和精神的贅生物消融成泥,復原了他作為一個人本真的面貌,并且在這個過程中始終保留著他的理智和記憶。見證了整個過程的大薩滿震撼難言,比他經歷得還要多的獸人貴族也對這種近乎神跡的力量畏懼不已,無論王后如何強烈地要求重重處置這些使者,只有很少的人用不堅決的態度對她表示支持。
恢復了神志的獸王只休息了一天,就再度與這支使者進行了面談,雖然能夠參與這次會面的獸人少了許多,連王后都被排斥在外,但宮內并未因此產生多大的波瀾,很顯然地,這支來自聯盟的使者隊伍制造出了新的平衡。在這次不公開的接觸結束后,任誰都能感覺到整座王宮氣氛的轉變,獸王與這支使者的接觸產生了一個可能是最不壞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