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錢。”
“來一包。”
年子悅接過一包點心,回身就看到了楊玄。
“你”
少頃,二人并肩而行。
“你要遠行”
年子悅突然生出了些空蕩蕩的感覺。
“對,此后公主最好小心些,出門尋了人跟著。”楊玄很認真的勸道。
年子悅點頭,“多久回來”
“我也不知。”楊玄想了想,“興許每年都回來,興許兩三年。”
二人一路晃蕩到了平康坊。
“上次就是這里吧”年子悅指著邊上的一條巷子。
“對。”上次年子悅就是在這里被人拖了進去。
“若是無你,我此生都毀了。”年子悅回身,那雙充盈著靈氣的眸子里全是真誠,鄭重福身,“一路保重。”
陳州位于大唐北部,地廣人稀。
當年武帝臥薪嘗膽,出兵一舉擊敗北遼。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最終雙方還是握手言和。陳州原先是北遼的疆土,此次戰敗被大唐一舉攬入囊中。北遼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武帝據說當時還為此樂了一陣子,等手下來說陳州有不少部族時也不以為意,令人出兵清剿。可那些部族卻意外的頑強,后來才知曉,北遼一直在給他們各種支持。
這場戰爭持續的時間不長,因為這里的土地不算肥沃,草場還可以,但大唐沒人愿意來放牧。
大唐于是便把陳州當做是雞肋丟在北方。隨后的演繹很有趣,那些曾經被北遼支持的部族很快就野心勃勃的沖著北遼齜牙,一番廝殺后就恨得咬牙切齒的。
爸爸,你竟然這般毒打我
于是這些部族就成了孤魂野鬼,在陳州前方的草原棲息了下來。而大唐和北遼也默契的把這些部族作為雙方的緩沖。
位于臨安縣的陳州州廨外,臉上有一道刀疤的陳州別駕盧強進門。
“見過別駕。”
路過的官員都腰佩橫刀,見盧強進來,紛紛行禮。
“使君何在”盧強問道。
“甘妮娘,這便是你做的文書狗屎一坨”
側面的值房里傳來了咆哮聲,盧強徑直過去。
“重做,再出錯便去太平縣為官”
隨著腳步聲,黑黑瘦瘦的陳州刺史劉擎走了出來。他看了盧強一眼,問道“太平縣那邊怎么說”
盧強的臉頰動了一下,刀疤也跟著抖動,有些猙獰,“虞山那賤狗奴裝病,得了新縣令從長安出發的消息,就跑了。”
劉擎走下臺階,罵道“畜生。對了,老夫記得太平縣還有個主簿,人呢”
盧強握著刀柄,冷笑道“他暫且執掌縣令之職,虞山才走他也報病,說是起不來了。”
“一群賤狗奴”劉擎鐵青著臉往前走,進了自己的值房坐下,拍著案幾,目光炯炯的道“太平縣是個亂糟糟的地方,必須有人鎮著。新縣令可打聽到了”
盧強點頭,接過小吏送來的冷水,仰頭喝了,再遞回去,“今年的秋天怎地這般熱把壺拿來。”
他一口氣喝了大半壺冷水,這才暢快的出了一口氣,“那新來的縣令據說是個少年。”
“娘的,誰的關系罷了,真有關系也不會來這等地方。”劉擎一拍案幾,“朝中越發的荒唐了,竟然哄騙了一個少年來任職,狗東西”
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
“使君,太平縣的縣令來了。”
劉擎和盧強相對一視。
“使君。”小吏進來,“那些人聽聞來的是個少年,就想去戲弄。”
“一群馬賊”劉擎笑道“罷了,給個下馬威也好,若是膽子小的,趁早回去吃奶。”
州廨外。
風塵仆仆的楊玄一行被圍住了。
一群小吏和軍士在嬉笑。
一個隊正出面,拱手道“這陳州有句話,叫做來者是客迎三拳,新官上任挨一腿,明府看著年少,只需一拳即可。”
“郎君,這是下馬威。”曹穎低聲道,“化外之地,沒規矩。”
楊玄活動了一下脖頸,隊正的眼睛都亮了,擺個姿勢
“一掌行不行”楊玄活動了一下手腕。
“行”隊正下意識的點頭。
“老二,給他一巴掌。”
人影閃動,隊正瞬間退后,舉手格擋。
啪
隊正撲倒在邊上。
楊玄下馬。
緩緩走過去,目光掃過在場的人。
問道“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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