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看著有些虛弱,還不時干咳幾聲。
“鬧什么”
那些嘈雜結束了。
婦人的丈夫跪下,“明府,小人的妻子被錢主簿一腳踹倒,小產了。”
另一個男子跪下,“明府,小人的父親被逼無奈,上吊了。”
“哎”楊玄皺著眉,“老錢,可是如此”
錢吉看看那個奄奄一息的老人,再看看下裳被染紅的婦人,輕聲道“明府,這些都是刁民。”
楊玄冷著臉,“我只問你是不是”
錢吉深吸一口氣,“是”
“你回去”
楊玄擺擺手,就像是驅趕蒼蠅般的隨意,甚至還帶著一絲厭惡。
錢吉嘴唇蠕動,有些被羞辱到了。但楊玄的挺身而出卻讓他頗為意外。
“是。”
錢吉心中茫然,想到今年的考評,不禁有些沮喪。
貴妃的走狗,滾的越早越好,這是淳于氏的要求。
此事發生后,他今年的考評會很難看,別說升遷,還得想辦法保住目前的主簿職位。
但此事很難處置,楊玄接了這個爛攤子,弄不好鬧出人命,老夫還能順水推舟。
錢吉的眸中多了一抹期待之色。
等他走后,楊玄指指老人和婦人,“抬進去。”
身后,甄斯文喊道“都散了”
有人說道“他們蒙冤呢嗷”
“明府出手了,蒙什么冤你特娘的想說明府是庸官打”
“是啊明府待我等就如同兒孫般的親切眷顧,再說了,那錢主簿看著就和明府不是一路人,明府怎會偏袒他”
“你怎地知道不是一路人”
“你看明府對百姓這般親切,錢主簿對咱們卻如此刻薄,會是一路人”
“是啊”
“說的對”
“這話誰說的井井有條啊”
“那人先前還在,走了。”
老賊晃悠到了另一處,低聲道“錢主簿好生刻薄。”
他變了個女人的聲音,很是嬌柔,“是啊是啊”
“此等人還想針對明府。”
“你怎么知道”
“老夫當然知道。”
晚些,前面的數人回頭,“咦方才我怎地覺著身后就一人,可卻有幾個人在說話,見鬼了”
楊玄進了院子,閑雜人等全數趕出去。
“都消停了。”
兩家人愕然抬頭。
“明府”
楊玄不滿的道“你要說別處的人能為此上吊我信,太平,不可能還有什么小產,那血倒是真的,可小產能流那么多血是自己刺了自己一刀吧”
老人坐起來,面不改色,“明府高見。”
婦人叫人把自己扶起來,“奴也不敢欺瞞明府。”
“好了。”楊玄交代道“回頭給些錢財,都搬了。”
“多謝明府。”
出了大門,楊玄有些頭痛,“我如今倒是理解了那些縣令為何到了太平沒多久就裝病,這不裝病就得裝瘋”
回過頭,十余戶人家就主動開始搬遷。
“哎怎么搬了”
“明府都來了,不搬難道給他老人家添麻煩”
“也是。”
錢吉正在等著好消息,蔣真回來后就接到了他的暗號。
值房里。
“那些人可曾鬧起來可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