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此次救援可視情況而定,不能硬打啊”
“應該撒手不管。”老賊覺得杜輝那等人死了活該。
曹穎點頭,贊同這個看法,“尋個借口,譬如說發現瓦謝大軍的痕跡,如此不出兵誰能置喙就算是臨安知曉了并無瓦謝大軍又能如何一兩千攻打萬余人,如何打”
他話鋒一轉,“郎君與杜輝有齟齬,此刻率軍去求援,這便是義無反顧,此后杜輝見到郎君就得低一頭。
別忘了,杜輝升遷的呼聲不小。此次郎君出兵救援后,不管后續如何,杜輝都沒臉和郎君爭奪升遷的機會。”
“原來如此”老賊沒想到官場的彎彎繞那么多,“如此郎君就能威望大增,還能少一個升遷的對頭,妙啊”
曹穎含笑道“官場便是如此,借勢是最要緊的。”
楊玄止步。
“我想了許久,萬般理由最終只是一句話。”
曹穎和老賊止步。
章四娘拿著橫刀過來了。
楊玄接過橫刀,回身道
“我只是無法坐視。”
陳州。
急促的馬蹄聲一直到州廨大門外才減緩。
一個小吏被幾個軍士簇擁著,喊道“急報”
“只許進去一人。”守門的軍士警惕的指指邊上,示意幾個軍士去那邊。
小吏急匆匆的進了州廨。
劉擎和盧強等人正在商議事情。
“使君,章羽縣急報。”
劉擎點頭,小吏被帶了進來。
“使君”
小吏惶然道“基波部萬余騎攻打我章羽縣縣城。”
盧強一怔,“瓦謝部攻打太平,基波部攻打章羽,赫連春的手筆那么大”
他看著劉擎,“使君,必須馬上發兵。不過還得多派斥候偵探,以免臨安被人趁虛而入。”
“竟然是基波部”劉擎一拍案幾,“一萬余攻打章羽縣,城中也就是兩千人,老夫就怕來不及。不過必須出兵。”
盡人事聽天命
韓立起身,“下官這便去調遣。”
劉擎點頭,“速去。”
等韓立走后,盧強說道“使君,杜輝不乏機變,若是他令人去左右求援。左邊是宣州,路程較遠,可也比臨安出兵快,不過宣州要出兵就得上官許可,麻煩。”
“你想說什么”劉擎握著水杯,手背上青筋直冒,“說話大氣些。”
“太平。”盧強壓低了聲音,“一萬余騎攻打章羽縣,杜輝怕是撐不住幾日。使君,就算是咱們這邊出動援兵,可援兵尚未趕到,章羽縣怕是已經沒了。唯有就近求援。”
“太平距離章羽是很近,快馬一日多就能到,可”劉擎突然罵道“杜輝那條老狗,不知是被誰攛掇,從楊玄到了陳州開始,就不斷撩撥他,給他下絆子。
狗曰的,好處沒吃著,如今卻被人打了悶棍,蠢不蠢蠢不蠢”
咆哮聲中,州廨的官吏面人人肅然。
若是章羽縣被攻破,陳州和三大部的局勢就會大變。
三大部甚至能長驅直入,襲擾臨安。到了那時,陳州處處烽煙,整個北疆弄不好都會被卷進來。
杜輝給楊玄下絆子的事兒人人皆知,此刻章羽縣被萬余敵軍圍困,楊玄麾下不過兩千余人,去救援很可能是肉饅頭打狗,有去無回。
所以楊玄尋個借口不去,誰也不能說什么。
盧強等劉擎的火氣消散些后,說道“楊玄不救援老夫以為并無過錯,可總得有人為此做些什么。下官請命領軍前去。”
“你想作甚”劉擎問道。
盧強的眼中多了一抹恨意,“基波部若是破了章羽縣縣城,我陳州豈能置之不理若是不能報復回來,何以為人”
劉擎看著他,“你報復心強烈,只是做了老夫的副手后壓制了些,今日迸發出來,老夫甚是欣慰。不過此事且等等。”
盧強深吸一口氣,“下官以為,可向北疆請調大軍,一舉掃蕩基波部,男丁盡數為奴,女子盡數為婢”
殺機就像是晨霧般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