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鐔
趙德點頭,“臨安如今越發的繁茂了,有錢人也越來越多,咱們的收益也令人眼紅。昨日那人老夫一看便是剛來陳州,這是想套咱們的根腳,若是覺著可欺,就會出手驅趕。黃二你最近抓緊練練拳腳棍棒。”
“刀槍呢”
“這里是州廨斜對面,你覺著刀槍能用”
“也是。”
梁花花站起來,說道“先打一場,再報官。”
作為班主,趙德原先也是玩雜耍的,只是年歲大了,筋骨不如以前,一次失手受傷后就收了心。后來和錢氏相遇,一個想尋求庇護,一個需要個好手賣藝,于是一拍即合。
可錢氏年歲也不小了,干不了幾年,這幾年就收了幾個弟子,最終留下了有天賦的梁花花。
梁花花是個乞丐,錢氏看中她后,就教她練了幾日,沒想到進度一日千里,于是便成了趙德和錢氏眼中的未來梁柱。
玩雜耍的,老了之后沒啥本事,出來多年,家中也沒了田地耕種,若是沒有積蓄,晚景會很凄涼,要么去做工,要么就去酒肆里幫襯,說些自己當年走南闖北見到的事兒。
所以,大多玩雜耍的都會在自己退下來之前找一個或是幾個弟子,悉心培養,后半輩子就靠弟子養著。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也是一種傳承。若是弟子不養師傅,師傅憑什么貼心貼肺的養著你,教你絕技
黃二就簡單了,就是干苦力的,外加打手。
對于梁柱,趙德的心思很復雜,一方面要哄著,一方面要壓著,否則梁花花一旦心氣提起來了,以后再難控制。
“那是官府”
趙德冷著臉,“報官壞了咱們的名聲,以后那些雜耍的碰到咱們,都說咱們是官府的走狗。”
梁花花蹙眉,“可咱們人少。”
“人不在多。”黃二昂首挺胸。
錢氏低聲道“來了。”
幾個大漢走了過來,為首的男子肌膚白凈,看著很是和氣,笑吟吟的拱手“趙班主。”
趙德佛拱手,“還未請教”
男子笑道“在下姓王。”
“王郎君。”
“趙班主生意不錯啊”
“客氣,只是糊口罷了。”
“咱們從別的地方來,剛到陳州,趙班主也是同行,老話說的好,同行見同行,兩眼淚汪汪。”
“呵呵”趙德淡淡一笑。
梁花花嘟囔,“同行見同行,背后扎一槍。”
“同行相見,就該給碗飯吃,趙班主覺著可是這個理”白凈男笑道。
“黃二。”
“郎君。”
“拿五十錢來給這位兄弟”
白凈男子笑道“趙班主,這是打發乞丐呢”
趙德說道“兄弟覺著還不夠做人,不可太貪心不是。”
“趙班主這個地方堪稱是臨安最好,掙錢不少啊”
“客氣。”
“兄弟我也想來這里擺個攤,如何”
“好說。”
“可我問過,這里最多只許一家。”
“那就去別處。”
“可我就看中了這里,趙班主,我打聽過,你在這也不少時日了,錢也掙的差不多了,該走了吧”
“哎這話說的,老夫還想在這安家呢”
“呵呵安家我倒是有兩個法子。”
“兄弟請說。”
“第一,趙班主帶著人離開臨安城一山不容二虎,趙班主不會不知曉這個道理吧”
“那第二呢”
“第二”白凈男子看著梁花花,“我勉為其難,收了這個女子,幫你養幾年。”
梁花花瞬間炸毛,跳起來罵道“養你娘呢”
她回身,“黃二還等什么,動手啊”
她自己抄起棍子就準備沖。
“還是個潑辣的我喜歡”白凈男子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