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開國便定下了以文制武的國策,多年來,武人成了過街老鼠,文人趾高氣昂。
若是文人能文能武也就罷了,可為了應付科舉,那些文人學了什么都是些前人的話,以為憑此便能出將入相。”
楊玄覺得南周的局面無法改變,注定會成為某個強國的踏腳石,“文人可以用,但不能讓他們與帝王平起平坐。”
“為何”張煥問道。
“他們的能力支撐不了他們的野心,最終只會淪為笑柄。
而南周文人最喜標榜忠義,這是個禍患。
人缺什么,就會叫囂什么。
裝模作樣也好,也得裝作是忠義的模樣。
在這樣的環境下,每個人都得戴個忠義的面具,長此以往,這人就被壓抑的厲害。
張相,這人壓抑的厲害,他心中就會扭曲。
于是,就會變成兩面人。一面是忠義,一面就是扭曲之下的反忠義。”
張煥幽幽的道“也就是逆反。”
“是,他們會厭惡忠義,于是看帝王的眼神就不對勁了。”楊玄說道“當整個朝中的文官都是兩面人時國勢下滑不可避免。”
楊玄說道“那些文官的節操,其實還比不過女妓”
張煥舉杯,就如同是飲酒般的,把茶水一飲而盡。
“年胥怕了帝王怕了臣子,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楊玄起身告退。
張煥恍若喝多了,“年輕人,好好干”
“是”
楊玄的一番話有些犯忌諱。
張煥回以一番犯忌諱的話。
二人心中多了些默契。
可惜沒酒
楊玄微笑著出去。
南周運送錢財的大車絡繹不絕。
王眾看著漠不關心。
“老王。”
“楊使君忙完了”
“差不多了,哎想家了。”
王眾淡淡的道“對了,陛下托老夫問問公主的近況。”
年子悅啊
楊玄說道“讓他放心,大唐不至于去欺負一個女人。”
王眾點頭,“如此就好。”
一輛輛大車緩緩而過,車夫們偶有大膽的抬頭看一眼唐軍,然后快速低頭。
其中一人也是如此。
只是一抬頭,就讓楊玄楞了一下。
楊略
楊玄找個理由離開,尋了個虬龍衛去迎接。
晚些,他在自己的房間里見到了楊略。
“見過郎君。”
楊略被扶起來后,感慨道“比起上次,郎君又多了威嚴。”
威嚴這個東西說不清道不明,有職位的加成,也有長久居高臨下,發號施令帶來的威勢。
“楊略”
林飛豹進來了。
“老林”
二人相對,眼眶都紅了。
楊玄找個借口出去,給這兩個舊人敘舊的機會。
“這些年苦了你了。”林飛豹拍著他的肩膀,“當初陛下令你帶著郎君遠遁,我還有些不滿,覺著以虬龍衛出手更有把握。可后來我仔細一想,虬龍衛是驍勇,可目標卻太大了。這些年你是如何過來的”
“我當初帶著郎君到了元州,尋了個農戶養著,郎君十歲時,鏡臺的好手發現了我的蹤跡,一番廝殺,我只能遁入南周。”
楊略咬牙切齒的道“五年后我再度歸來,卻發現郎君被那一家子苛待。”
“人呢”林飛豹問道。
“我本想殺了他一家子,可郎君卻心軟了,于是便令人把他們送進了山中,令人盯著。”
“一生做山民。”林飛豹說道“便宜了那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