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睿智。”這是鄭遠東最欣賞庸王的地方,裝孱弱,裝膽小,演技超一流。該有決斷的時候,他不乏果決,不乏敏銳。
“如此,那楊玄便是為王前驅,以后若是有成,本王會對他留一線生機。”
“大王仁慈。”
李真眉間松緩,多年的積郁漸漸消散,嘆息,“可惜阿耶了,本王,真想去看看。”
恭陵。
從韓石頭來過之后,那群鳥兒消停了一陣子,沒多久,又開始沖著祭祀的人投屎。
恭陵有官員官吏,為首的是郎中張博。將領是校尉陳霖。
大清早本該去祭祀,焚香,上貢品外界傳聞孝敬皇帝的死和當今太上皇和當今皇帝脫不開關系,故而管理恭陵的官吏們不敢怠慢。
張博換好了官服,有些頭痛的道“今日又要清洗了。”
上香供奉必須他來主持,一陣鳥屎攻擊后,回來必須得更衣沐浴,很是麻煩。
想想,就那一頭長發的清洗和曬干得多久
“張郎中。”陳霖來了。
也是頂盔帶甲,和官服不同,甲衣只需擦拭就好。
“陳校尉。”張博嘆道“此刻,老夫更想做個武將。”
“來世吧”陳霖笑道,“對了,有個消息。”
“什么”
“北疆那邊,廖勁跟隨寧城公主離開了桃縣,如今,那邊是楊玄掌控。”
“這大唐要亂了。”張博愕然。
一個小吏在前方說道“張郎中,都準備好了。”
張博苦笑,“哎老夫這便去挨一場。”
陳霖笑道“好走。”
這地方鳥不拉屎,在這里和被流放并無區別,所以反而少了紛爭。
陳霖擅吹塤,他拿出塤,二人一起上前。
接近石碑后,鳥群臨空,嘰嘰喳喳的。
陳霖跪坐,開始吹塤。
塤聲悠遠,兩側的軍士小吏束手而立。
張博點燃三炷香,行禮。
嘟囔著,“陛下,北疆楊玄和陛下撕破臉了,北疆,怕是不屬于大唐了。”
他上前,準備把香插在香爐中。
往日這個時候,鳥群就開始投屎了,雨點般的,讓你避無可避。
張博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意外的,鳥屎沒來。
他趕緊把香插在香爐中,驚訝的抬頭。
鳥群就在陵寢上空盤旋著。
不知怎地,一種肅穆之意油然而生。
塤聲幽幽,鳥兒伴隨著塤聲,一次次的在陵寢上空盤旋。
陵寢前,兩排柏樹肅立,枝葉悠然隨風而動。
仿佛,是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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