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二流子一樣在各個樓層晃了個夠,把白眼賺得盆滿缽滿這才上了16樓,我戴上藍牙,撥通金2的電話,那邊還是很亂,間或可以聽到包子和李師師的笑聲還有荊二傻半導體里傳來的聲音,金2看來是玩得很盡興,不等我說話先跟我說了半天他們在森林公園遇到的有趣的事,還說項羽差點拿樹枝做了一張弓想要打獵來著。
我恨得牙根直癢癢,跟他說了我這邊的情況,金2說:“反正結果你已經知道了,不過你得假裝很緊張,等贏了以后替他惋惜惋惜,給他個臺階下,你不但能得一輛車,他還得感謝你,這樣你以后訛他錢就方便多了。”
金2唯一的特點就是比金1狠,我就沒見過他這么玩命給自己下套的人。
我把電話開著,很順利地進了金少炎的辦公室,這小子一臉迫不及待和興奮,看樣子就等著羞辱我呢,他下的那50萬可能早就忘了。
我這個樣子晃蕩進來,金少炎也沒在意,估計現在就算我在他辦公桌上拉一泡屎他都不會生氣,在他眼里,我是將死之人。
在金少炎金碧輝煌的辦公室里,一面巨大的等離子電視占據了整個一面墻。
屏幕上是某香港衛視的直播,這個臺是專業的賽馬頻道,現在賽馬還沒開始,主持人艸著粵語正在解說本場16匹馬的資料,1號馬就是那匹“天下無雙”,從屏幕下打出的資料可以看出這匹馬勝率已達到89%,是一匹紅色高大的英國純種馬,主持人對它的介紹長達1分多鐘,到14號的時候,才輪到“屢敗屢戰”,這是一匹平平無奇的黑色馬,屏幕下勝率那一欄是灰的,最好名次:“4”,鏡頭在它身上晃了兩下就過去了,主持人也不知道說了幾句什么話,但諷刺意味很明顯。
我把一張皮沙發挪到屏幕正前方,搬個盆栽當煙灰缸,掏出皺巴巴的軟白沙來叼嘴上一根,又拿出一根對著金少炎作勢欲拋——給人散煙習慣了。
金少炎失笑地搖搖頭,靠在老板椅里,從雪茄盒里抽出一根火腿腸似的雪茄,用茄剪剪掉封口,優雅地用火苗烤著煙體。
哎,氣勢上先輸了一頭,我還停留在幾個哥們賭球,一人搬個馬扎拎瓶啤酒湊堆的層次上。
在此期間我的電話是一直開著的,金2到是心寬的很,居然只顧自己玩,不理我,我不斷能聽見他那邊游客們興奮的叫聲,夾雜著5人組和包子的聲音,看來他們坐在觀光車里正在看猛獸捕獵。
這時比賽開始了,隨著一聲槍響,16匹賽馬“像脫了韁的野狗”一樣沖出馬欄,“天下無雙”很不客氣地跑在最前面引領群馬,后面是8號和3號,再后面是15號、7號,再再后面……等我看見14號“屢敗屢戰”以后,我被煙嗆得劇烈咳嗽起來:這畜生一躥一蹦地往前跑,像一只瘸腿兔子,剛跑了半圈就被被落下200米,那騎師才可樂呢,簡直成了斗牛士,被“屢敗屢戰”顛得暈頭轉向,整個馬場哄笑不斷,連一直遙遙領先的“天下無雙”的風頭也被這對活寶給搶了。
這場景已經快使我到了崩潰的臨界點,耳機里居然還傳出包子快樂的吶喊:“逮住了嘿,咬上了嘿——”我低聲怒罵:“王八小子,你說的那匹馬快讓‘天下無雙’套一圈了,你不是玩我呢吧”
“嘿嘿,別急啊強哥,1萬兩千米呢,那馬后勁足——呀太惡心了,腸子都咬出來了……先不跟你說了,比完告訴我。”
照這么跑完12公里,那騎師的前列腺不給顛出來才怪了。
不過情況確實有了改觀,“瘸腿兔子”一躥一蹦,像獨腿大仙似的居然慢慢趕上了前面的群馬,最后一圈跑完還邁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