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思雨可憐巴巴地說:“啊我不會喝酒。”
阮小二有了酒喝,也顧不得靦腆了,大大咧咧地說:“不會喝酒你游的哪門子泳啊”
“這……有關系嗎”倪思雨小心地問。
阮小五道:“什么時候你喝得稀里糊涂,把你扔到水里還能自己漂上來你就出師了。”
這幫人喝了酒,匪氣畢露,大呼小叫的,倪思雨咬著鮮橙多的瓶口直發愣。我跟她說:“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過去喝酒,討你師父們的歡心,二是趕緊回家,別跟這幫流氓混一塊了——我有你電話,咱們私下聯系。”
倪思雨瞪了我一眼,鼓了鼓勇氣,毅然地走到他們中間坐下,張清給她倒了一大杯酒,她端起來抿了一口,馬上瞪大眼睛說:“嗯,真好喝。”說著喝了一大口,一干土匪紛紛叫好……
哎,一個純潔的少女算是被禍禍了。
我拿了包冰塊敷著臉,陳可嬌一個電話打進來,劈頭第一句就是:“蕭經理,你夠有辦法的呀”沒等我說話,她就繼續說,“柳軒已經跟我辭職了,經理的位子就讓你那倆朋友先干著吧。”
她口氣雖然很沖,可我聽得出她并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絲輕松,我說:“什么叫先干著,你打算再找一個來”
陳可嬌聽我這邊很嘈雜,問:“你在哪呢”
“酒吧——我很負責吧”
陳可嬌不滿地說:“蕭經理,請你最好不要把我的酒吧弄得烏煙瘴氣的,有人跟我反應最近那里簡直就像一個賊窩。”
我四下看了看,這才發現時遷不知道哪去了,我也很不高興地說:“陳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辭!”
可能還沒人跟陳可嬌用這種口氣說過話,又或者她習慣了我的嬉皮笑臉,總之她被我說得一愣,然后就掛了電話。
我看了一眼那邊喝酒的眾人,朱貴因為屁股上有傷斜坐在椅子里,談笑風生,楊志在頻頻向李靜水和魏鐵柱敬酒,張順摟著阮小二的肩膀不知道在說什么,兩個人很開心,阮小五則笑瞇瞇地看著灌自己酒的倪思雨,這些人談笑間都帶著一股剽悍之氣,在他們的感染下甚至就連倪思雨就煥發出了颯爽英姿,你說他們這是土匪聚義也沒辦法,我嘆了口氣,這酒吧開到現在就圖了一個熱鬧,請好漢們喝啤酒就賠了好幾天的營業額,加上亂七八糟的費用和養著楊志張清這兩個閑漢,半個月算是白干了。
這都是小意思,最讓我頭疼的是朱貴的豪爽,動不動就給人免單,聊過幾句的顧客就送幾瓶酒,理由只有一個:順眼。梁山在山腳下開著酒店,為的是結交各路好漢,那其實就是個幌子,是個中轉站和介紹所,有那么大的山寨撐著,開粥廠都沒問題。可我這卻還屬于小本買賣,還指著它盈利呢,但又不好跟朱貴說,他們這些人,投脾氣了腦袋給你就是一句話,但要因為蠅頭小利斤斤計較,非跟你翻臉不可。他們信仰的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是痛快,是為朋友兩肋插刀,沒錢了就張嘴要——還沒見過上了山的好漢因為錢發愁的。
再這么發展下去,這酒吧雖然不是賊窩也得變成銷金窟——銷我的金。
張清單手提桶,喝完一杯又滿上,忽然喊我:“小強,過來喝酒啊,發什么呆”
我也不想那么多了,過去在朱貴和楊志中間擠了個位置,這才發現李靜水和魏鐵柱不勝酒力,已經被青面獸灌得眼睛都直了,楊志道:“這倆小兄弟今天看來是回不去了。”我忙打電話讓宋清找到徐得龍幫二人請假,300在接受新事物方面比好漢們差很多,大概是被條條框框拘束慣了。
徐得龍答應得到是挺痛快,還說可以放幾天長假讓他們倆玩玩,我一想正好,也讓兩人養養傷,把人家小戰士帶出來,掛著彩回去自己也不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