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霽立刻:“不好!”
謝喬喬也立刻:“可以。”
兩人的聲音交疊,謝喬喬抬眼看向張雪霽,張雪霽轉西瓜皮的動作一頓,改口:“不好……意思,多麻煩你啊這。”
花鈴月微笑:“不麻煩,戚忱,你就沒什么要說的嗎?”
一直站在張雪霽后面,半句話不說的戚忱突然被點名。他暫時還沒有勇氣去直視謝喬喬,板著臉面無表情的望向花鈴月:“……我是劍修,不會修燈籠。”
花鈴月:“呵。”
來的時候只有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卻變成了四個人。大鵝聽到敲門聲,興沖沖跑來開門,卻看見門外整整齊齊站著四個人時,愣住。
四人是并排,張雪霽,謝喬喬,戚忱,花鈴月——身高剛好是從高到矮,但張雪霽和戚忱中間,猛然矮下去一個喬喬,四人并排莫名透出一種喜劇效果。
大鵝抓緊門框,深呼吸,在心里默念:不能笑,會被打死的!
四人進屋,張雪霽從床頭摘下那盞柚子燈,放到桌子上。另外三人已經圍著桌子團團坐下,三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張雪霽——準確的說,是盯著張雪霽手里的柚子燈。
被三個人同時盯著,張雪霽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無奈:“我說……這就是一盞很普通的柚子燈而已,你們不要拿那種如臨大敵的目光盯著它好不好?你們這樣看得我心里也毛毛的。”
他把柚子燈放到桌子上,其余人的視線也跟著迅速轉移到桌子上。那盞柚子燈表皮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鮮艷光澤了,因為缺水而萎縮的表皮蜷起來,變得干硬。
謝喬喬:“這樣也能修好嗎?”
戚忱也皺眉:“萬物榮枯,乃是自然規律,大概不是那么好修的。”
花鈴月兩手合攏結印,水青色的靈力自她指尖冒出,即使是謝喬喬和戚忱這樣完全的門外漢,也在瞬間感覺到了花鈴月靈力之中強盛的生命力——隨著這股靈力源源不斷的注入柚子燈中,柚子皮表面逐漸變得柔軟而富有彈性。
一個繁復的法陣印記最終隨著靈力烙印在柚子皮表面。花鈴月緩緩撤去柚子燈上的靈力,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解決了,日后如非外力,這盞燈就能一直維持現在這個模樣。”
張雪霽摸著下巴,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柚子皮上的靈力烙印:“這就是敬神山的封印術?據說敬神山上有千萬年常開不敗的金絲海棠,也是靠封印術……”
不等他把話說完,花鈴月便迅速抬手在柚子皮上一抹,柚子皮上的烙印瞬間隱去原本形態,變得消失不見。她似笑非笑看向張雪霽:“雖然知道你不能入道,也無法使用靈力——不過面對一個能輕易復制出上元仙門護山大陣的家伙,我覺得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戚·上元仙門歷史上最年輕的首席弟子·自家百年護山大陣被外人半個月復制出來還給加強了·忱:“……”
有種自己好好的走在路上,結果卻被不認識的人用東西砸到頭的莫名感。
張雪霽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小聲嘀咕:“好小氣。”
謝喬喬不怎么關心他們的對話,也不關心他們言語間傳達出來的巨大信息量。她伸手摸了摸那盞恢復原貌的柚子燈,垂眼,沒有說話。
花鈴月解釋:“敬神山的封印術和傳統意義上的封印術不同,它可以將封印對象的狀態維持在某個瞬間。不過根據封印時間的長短,以及施加封印術的對象,所需求的靈力和術法也有所不同。”
“若只是留住一盞小小的柚子燈,一朵花,這并不困難。但如果是要留住其他東西,那就十分困難了。”
修完燈后花鈴月便告辭離開了,戚忱也不方便在這里久呆,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后便也離開。屋子里很快又只剩下謝喬喬,張雪霽,還有大鵝和琵琶了。
張雪霽提起柚子燈,掛到床頭:“睡吧,天色也不早了。”
謝喬喬:“你睡床。”
張雪霽一愣:“唉?”
謝喬喬把備用的被褥抱出來,鋪到地板上,自己熟練的躺上去,拉著被子迅速蓋過自己胸口,聲音平靜:“睡了。”
張雪霽干咳一聲:“真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