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眾人壓迫的關注視線,衛茗手里捏緊衣服“徐導,有句話我必須得說。魏老可是亞特林元老級史學家,他收藏的古物,其研究的價值意義絕對遠遠超過普通的古物。如今這個扳指被毀,按文物保護法,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
她看向坐著的明祈,一字一句的說。
從徐敬說出“魏老”之后,衛茗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
衛茗之前只是想通過扳指小小試探一下,她知道玉扳指貴重。
如果明祈賠償得起,那就證明明祈真的有背景,這事不會鬧大;如果明祈賠償不起,那就證明她是個好拿捏的,衛茗可以出手解決她被人拿捏住把柄的感覺并不好受,她迫不及待要解決威脅。
同時,不管明祈是否賠償得起,衛茗都可以通過這件事栽贓一把,在她身上留下污點。
原本是一舉多得的計策,但是現在,事情性質不一樣了。衛茗也沒想到徐敬會如此大膽,拿著魏老收藏的古物來演一部小小的電視劇。
所以她只能趕在事情突發大家毫無應對準備之前一舉將明祈釘在恥辱柱上。
只要現在逼得大家認定是明祈的原因,后面她翻盤的機會小得幾乎不存在。
于是她頂著徐敬的目光硬生生開口“本來這個玉扳指平時都會好好安置在錦盒里,除了明祈用它別人根本不會碰到。現在只要查一下錦盒和扳指上面的指紋印,結果如何不就出來了嗎”
此時此刻,衛茗在心里感謝自己行事夠小心謹慎,不僅躲過了監控還專門擦了指紋印。
衛茗這么說,徐敬自然知道她有恃無恐。
他想不通的是為什么衛茗要這樣咄咄逼人,她和明祈之間什么時候鬧了這么大的矛盾,以致衛茗要如此陷害。
同樣想不通的是虞向笛和祿原楓。
兩人都是混跡娛樂圈多年的老狐貍,對圈子里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都門清。衛茗一開口,兩人眼神雙雙變了。
徐敬捧著扳指,眼下倒不急著做修復了。不管她和明祈之間有什么,都不該拿這枚玉扳指來作文章。
既然她要鬧,索性就鬧大點。
于是徐敬說“你說的有理。不過,這枚玉扳指是魏老收藏的歷史斷層之前的遠古古物”
這話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喧嘩。
衛茗、虞向笛祿原楓幾人雙雙變色。
歷史斷層之前的東西,可比新世紀后的古物珍貴太多太多,這可遠遠不止是簡單的“收藏”和“研究”意義了。
徐敬無視大家巨變的臉色,話鋒一轉“如今古物被破壞,明祈身上是有嫌疑,但整個劇組都逃不了干系。我會將這件事情告訴魏老,到時候由他派人徹查,結果如何”
徐敬看向衛茗,略長的眼眸微瞇頗具壓迫感,和往日總是暴跳如雷的形象判若兩人。
衛茗感覺到了難言的壓力,額上隱隱冒了冷汗,捏緊裙擺的手也在細微的抖。
徐敬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宛如凌遲,方才冷笑一下“魏老自有判斷。”
他的話里話外都是公正,但在他面前的衛茗卻已經聽出了潛臺詞他就是要偏袒明祈
所以他拉整個劇組下水
所以他將在整個亞特林都德高望重的魏老抬出來做勢,逼得人無話可說
衛茗臉色唰的一白,終于心生悔意。
同時,潛藏在心里最深處的那股子妒意悄然冒出了尖
一個沒有背景的新人,憑什么能一入圈就拿到大制作長安街最重要的角色
一個雙腿殘疾的廢人,憑什么能得到徐大導演的偏袒和維護
一個沒有資歷的后生,憑什么獲得虞向笛祿原楓這些影帝影后的喜愛
她明祈憑什么
她到底有哪點不如她
她
“踏、踏、踏。”
一陣有節奏的敲擊聲打斷了衛茗心中肆意蔓延的癲狂叫喊。
那聲音并不大,卻在喧鬧的劇組里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令沸騰的氣氛登時一靜。
所有人清醒過來,看向聲源處。
她左手中指又戴上了一枚扳指,此時指骨輕叩輪椅,動作閑適。
從玉扳指碎后就一直一言未發的明祈輕輕抬眸,朱唇輕啟“一個贗品而已,也值得你們吵得如此熱鬧”,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