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到了捕撈季,卷揚機會變得供不應求,而非捕撈季則沒什么人會租賃卷揚機。
王祥海作為天涯島海上作業小組的組長,他對于漁業工作有安排,提前安排人去租賃了兩臺卷揚機。
按理說在毛蚶豐產季節,卷揚機太受歡迎,所以租賃單位是一臺,想要租賃卷揚機,一個單位只能租一臺。
但天涯島現在名聲大、人緣好,公社的干部們也愿意交好他們,便偷偷給他們截留了一臺卷揚機。
于是,他們帶了兩臺機器出海。
毛蚶生活在內灣淺海低潮線下至水深十多米的泥沙中,尤其喜歡澹水流出的河口附近4到8米水深地方。
一般來說,它們的生命周期是七八年,從苗后開始長成成蚶是兩三年時間,至此開始有繁殖能力。
三艘機動船、幾艘小舢板。
大大小小漁船組成船隊奔馳向遠方海域,去尋找蚶子準備收獲。
王憶在后甲板研究大篙。
這東西他見過,島上漁民偶爾會用這東西貼著海岸線攪和泥沙從中篩選貝類。
它形狀很像農村拾草的耙子,后面多出來個網兜。
不同的是為了便于舀起泥沙,它的邊緣是鋼鐵且帶有幾條較大的鐵齒,很鋒利,往泥沙里一掃就能插進去。
這樣如果碰到水草也不怕,鐵齒會梳理水草帶起來。
看著王憶研究大篙,王東權倚在船艙門上問:“王老師,待會我教教你怎么舞弄這個家伙?”
“還用得著你獻殷勤了?”有人調侃他。
“就是,大權也要當師傅啦?”
王東權不在意這些調侃,他得意洋洋的問道:“我為什么不能當師傅?你們誰指揮下網捕撈到過一網的紅加吉魚嗎?”
一句話把天聊死了。
大家伙確實沒有過如此壯舉,所以沒法回擊王東權。
就像體育靠勝利和成績說話一樣,漁民也靠收獲來說話。
誰收獲多、誰技術高超,那誰就牛逼!
現在捕撈業進入機械化階段。
但是大篙依然是很有用的工具——
要用它來探路。
他們去了梅花灘,準備從梅花灘開始尋找蚶子群。
王憶對這片龐大的淺灘帶有特殊的感情。
他第一次正式趕海就是在這里,他在這里撿了老黃。
如今舊地重游,他是分外感慨。
今年如去年,淺灘處風清云白。
天氣開始炎熱起來,漁家人就得早早出海勞作。
船隊出發的時候太陽剛出,來到梅花灘后風中的空氣依然還未被曬熱。
海風陣陣的吹,涼意習習,帶著濃重的濕潤感,給人獨特的感覺。
現在正值退潮,不少漁家人趁著沁涼的清晨來趕海。
淺灘上人不少,這時候王祥海摩拳擦掌的說:“同志們,怎么樣,干勁足不足?”
社員們紛紛笑起來:“足!”
“就等著大干一場啦!”
“怎么著,下大篙吧?”
大篙是探路工具。
蚶子藏在泥沙里,沒有機器能透過泥沙發現它們的蹤影,所以要知道哪里的毛蚶多,必須得用大篙來取樣檢測。
揮舞大篙是力氣活,在生產隊里都是青年人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