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家的體溫計在哪里,蘇凡看著他的睡臉,輕咬了下唇角,鼓起勇氣伸手去摸他的額頭,試試他到底有沒有發燒。
可是,她的手一下子像是被燙到一樣地收了縮了回來,這個人怎么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發燒成這樣還喝酒?
沒辦法,也不知道他家的藥在哪里,只好去洗手間泡了冰毛巾來給他擦臉和手腳來降溫。
霍漱清的酒性是好的,醉了只是睡著,可酒性再怎么樣好,胃里不舒服總是要吐的。
這一夜,對于蘇凡來說是一場折磨,她從未做過這些事,不管是給他喂水,還是幫他降溫,還是擦洗他吐過的污穢之物,她都數不清這一夜自己跑了多少趟洗手間。
直到半夜,他才算是真的安靜了下來。
眼前的一切,如同夢境一樣的虛幻,他即便是睜大眼睛,也無法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朦朧中,他只看見一個人在給他擦額頭,端著杯子喂他喝水。
是孫蔓嗎?
蘇凡坐在他的床邊,靜靜地望著臺燈下這張臉,心中深深嘆了口氣,關掉燈走出了他的家。
第二天一大早,霍漱清是猛然驚醒的,他每天都是六點起床,十幾年了雷打不動,今天睜開眼的時候看表,發現自己竟然睡過頭了。
沖了個澡,擦身上的水的時候,他不經意瞥過頭看見浴室那面穿衣鏡上的沼沼水汽,伸手一摸,水珠便凝結在一起流了下去。而他的記憶,也在水珠流過鏡面的時候猛地閃了出來。
昨晚,那個蘇凡來了他家,他還……
霍漱清的手,按在了玻璃鏡面上。
昨晚,他應該沒做什么吧?一點印象都沒了。如果他和她之間真的發生了那種事,她現在應該還在他的床上,而不是不見了。
該死,霍漱清,你昨晚真是犯下大錯了!
擦干身體返回臥室坐在床邊,再次回想昨晚的經歷,在確定自己沒有和她發生關系之后,他才安心地開始換衣服。
可是,當他路過客廳時,竟看見了掛在陽臺上的衣服。
難道那個蘇凡昨晚還給他洗衣服了?這個女孩子還真是……
他突然想不起詞了,愣愣地看了一眼陽臺,然后穿上厚風衣匆匆走出家門。
第二天,蘇凡和平時一樣早早來到了辦公室。昨晚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她卻一點困意都沒有,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腦子里全都是剛剛的事。盯著黑漆漆的房頂躺了半小時,她還是從被窩里爬出來,反正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睡覺,她就干脆起床洗衣服了。
自從上班以來,蘇凡每天都是最早來到辦公室的一個人,打掃完辦公室的衛生,給辦公室里的花澆完水,其他的同事也才霍續到來。
辦公室里偶爾有幾句聊天的聲音,蘇凡也不在意,她只是盯著那些枯燥的數據進行處理。這對于學文科出身的蘇凡來說是非常頭疼的一件事,可是沒辦法,考試是一碼事,考進來到了單位,被分配干什么就得干什么。還好,經過這近一年的磨礪,她也算是熟練掌握了自己的工作技能。
今天,她盯著電腦上的數字,腦子里總是會想起霍漱清,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病好了沒有。她雖然想問,可是又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去問,也就只能這么想一想而已。
然而,十點多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竟是黃局長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