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清,你別急,慢慢來,給迦因一點空間,我覺得她啊,可能還是壓力太大了……”覃逸秋道。
“我沒有給過她任何壓力,她怎么會有……”霍漱清道。
覃逸秋搖頭,道:“你沒有給她壓力,可是她自己有壓力啊!你以為她折騰婚紗店是為了什么?孫蔓是那么強悍的律師,迦因也會去對比的。再者說了,她身邊的哪個人不優秀?除了她妹妹。不管是她親嫂子還是表嫂,還是自己的親媽,周圍一圈的女人都是有幾把刷子的,她只有一個婚紗店,而且她槍傷之后這么兩年多的時間了,婚紗店基本上都沒怎么管,設計也荒廢了,你覺得她會沒有壓力嗎?我那陣子做了手術在家躺了兩個月就急瘋了,何況她休息了那么久?”
霍漱清沉默了。
一直以來,他的確是沒有想到蘇凡的壓力,他盡量讓她感覺到輕松,讓她快樂,可是,好像,現在看來,真的就像是小秋說的這樣。
“漱清,迦因也不是個沒志氣的人,相反,她很有骨氣,當初你和分開的時候,我在榕城認識她之后就這么感覺的,她一直都很努力,努力去生活。有件事,我也沒和你說過……”說著,覃逸秋頓了下,望著霍漱清,“當初,我媽為了讓迦因和逸飛分開,給迦因一筆錢。”
霍漱清看著覃逸秋,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蘇凡從沒說過。
事實上,蘇凡也不會和他說這種事。
“對不起,漱清,我也一直沒和你說過。我媽當初是為了逸飛,才那么對迦因的。我媽見過她之后,她的確是跟逸飛辭職了,一個人帶著念卿從我婆婆那里搬走,逸飛還是找到了她,她見了我之后把我媽給她的支票還給了我。”覃逸秋道,“漱清,迦因是個堅強的女人,只是現在,現在,她好像變得迷茫多了。自從她槍傷之后,真的是,變了一個人。”
霍漱清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一言不發。
“槍傷那種事,對人的傷害不僅是身體上的,更多的還是心理上的。迦因努力康復了身體,從床上走下來堅持康復訓練,那么短的時間就可以行走了,就離開了醫院。我們都覺得她是康復了,可是她心理的傷害,真的,真的被大家忽略了。”覃逸秋道,“你工作那么忙,她又不想給你添亂,不想讓你為難,什么都自己扛著,時間長了,問題就出來了。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何況是她那樣的一個病人。”
霍漱清抹了下自己的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道:“我也以為她康復了,她能去榕城之后,我就以為她已經沒有心理問題了,可是沒想到……”
“還好現在問題不是很嚴重,還有補救的機會,我們現在注意到的話,還是可以挽救回來的。迦因是個堅強的人,你要相信她!”覃逸秋望著霍漱清,道。
霍漱清良久不語。
“謝謝你,小秋,謝謝你和我說這些,我,我,謝謝你!”霍漱清道。
覃逸秋知道他說不出來的是什么,對他笑了下,道:“別這么客氣,只要迦因好了就好,是不是?何況這件事,逸飛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霍漱清搖頭,打斷覃逸秋的話,道:“小飛,比我更了解蘇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