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記憶,她不禁笑了。
那些個設計、裁剪、選料、推銷的日夜,每天到了夜晚躺在床上,兩條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要不是江彩樺帶著念卿,她也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去做那些事。除了江彩樺實在沒辦法哄念卿的時候,她就把念卿掛在腰上的嬰兒坐凳上,在婚紗中間穿梭著,在城市中奔波著。
逸飛看著她太辛苦,總是去給她當免費的司機和保姆。她去店里選料的時候,逸飛就把坐凳綁在自己身上,把念卿抱在上面,兩個人在附近散散步什么的,等著她。等她回來了,念卿就朝著她撲騰著小手,逸飛還總是笑著說“這家伙真是養不熟,本來好好兒的,一看見你,就開始叫媽媽,不理我了。”
淚水,模糊了紙張,她擦去眼淚,合上畫本,站起身。
可能是蹲的太久,站起來的時候她暈了好一會兒,扶著書架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恢復了正常。
好像,還有當初在云城畫的兩本也在這里,她記得回云城搬家的時候,還專門從當初和霍漱清住的那個小區的家里拿來了她的這些筆記。
她把剛才看的那些畫冊放回書架,又取下來云城的。
云城的……
蘇凡看著,書房門響了,她抬頭一看,走進來的是母親。
“媽……”她叫了聲。
“你回來了?”母親道。
“嗯,回來一會兒了,我哥去我爸那邊了。”蘇凡道,起身放下畫冊,“媽,您找我有事嗎?是不是念卿不聽話?”
“不是,念卿已經睡著了。”羅文茵道,“你過來,迦因,我有話和你說。”
蘇凡便坐在沙發上,坐在母親身邊。
羅文茵看著蘇凡,良久,才說:“你知道你剛才那么做,讓希悠多難受嗎?以前就算了,你和泉兒再怎么在一起玩,也就算了,可現在,你要是再和他沒個分寸,跟過去一樣,你想想,希悠怎么想?如果你是她,你會很平靜地看待這件事嗎?”
“我,我們……”蘇凡不知道該說什么。
“迦因,希悠和泉兒,這么多年,關系這么差,鬧到離婚的地步,現在好不容易緩和了,你,就不要再往里面摻和了,好嗎?”羅文茵道。
“可是,媽,我,我沒有摻和,從來都……”蘇凡解釋道。
“迦因,有些話,我不想和你說,不想說出來,你是我的女兒,可是,你要記住,泉兒,是你的哥哥,你們之間,不管過去有過什么,現在都不能……”羅文茵道。
“您這是在暗示什么,媽?”蘇凡打斷母親的話,問。
“暗示?我沒有暗示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和泉兒保持距離,不要再做讓希悠誤會的事情了,這個,難道你不懂嗎?”母親道。
蘇凡沉默了,良久不語。
羅文茵看著她,道:“明天漱清就回來了,可能待的時間不長,你要是有什么給他捎的東西,早點準備好。”
蘇凡沒說話。
“迦因,你要知道,媽是為了你好,為了咱們這個家。你是漱清的妻子,就好好的照顧他,做好他的賢內助,這樣,他的仕途也會更平順一些……”
“嗯,我知道了,媽,我知道了。”蘇凡道。
“知道了就好。早點把身體養好,開春了去那邊陪著他。”羅文茵說著,起身走向了書桌,道,“你這是,在看什么?”
“以前的畫。”蘇凡望著母親,道。
羅文茵隨手翻開,看了幾頁,就合上了。
“你又要去折騰婚紗店了嗎?”母親問。
“沒有,就是,隨便翻出來看看。”蘇凡道。
“婚紗店的事,你還是不要想了。現在沒有時間給你去折騰那個,養好身體過去照顧漱清,給漱清幫忙,這才是你該做的事。”母親道。
“您之前不是還很支持我和穎之姐一起去給夫人的團隊做禮服嗎?”蘇凡問道。
母親看著蘇凡,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那你覺得現在是漱清重要,還是你做這些事重要?你覺得你做這些事能幫到漱清多少?”
“可是我的人生,并不僅僅是為了霍漱清一個人,我……”蘇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