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楠笑了笑,沒說話。
“抱歉,我——”方希悠道。
沈家楠微微搖頭,看著她,道:“這幾年工作太忙,也沒空理會這些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習慣一個人了。”
方希悠笑了,仰起頭,又轉過頭看著他:“這年頭,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也不多。”
“這是您對我的夸獎嗎?”沈家楠含笑問道。
“嗯。不過,我很奇怪你們這些人怎么就能做到一個人呢?你,漱清,還有,還有阿泉。我很好奇你們怎么可以——”方希悠道,“是因為工作太忙嗎?”
“呃,我覺得,還是性格問題吧!不想勉強自己去做一些不怎么喜歡的事。”沈家楠道。
方希悠微微點頭。
“霍書記和曾市長都是不一般的人物,我不是很了解他們的想法。不過,如果是我個人的話——”沈家楠說著,頓了下。
方希悠轉過身,望著他。
沈家楠笑了下,道:“我有潔癖。”
方希悠也笑了。
是啊,潔癖。
“很好的解釋。”方希悠道。
沈家楠注視著她,話在心里轉了好幾圈,卻是沒說出來。
四目相對,一時之間,空氣好像凝固了。
兩個人,都愣神了。
風,在耳畔吹過,方希悠猛地打了好幾個噴嚏,這才把空氣攪動了開來。
“這邊風大,我們進去吧!”沈家楠忙說。
方希悠便走進了屋里,沈家楠趕緊關了陽臺門,取來她的披肩,給她披在肩上。
“抱歉,是我疏忽了。”他說。
方希悠微微搖頭。
可是,她抬頭的時候,無意間迎上了他的視線。
沈家楠趕緊移開視線,松開自己放在她肩上的手,走到一旁。
“我給你倒茶吧!”他說。
“不用,我來吧!”方希悠說著,拿起茶壺。
這時,門上傳來一陣敲門聲,沈家楠說了句“進來”,管家就領著一個年輕的男仆進來了。
“曾夫人、先生,畫來了。”管家行禮道。
方希悠忙站起身,管家便和男仆一起把畫放在長桌上,小心地展開了畫卷。
“給,曾夫人——”管家把放大鏡遞給方希悠。
方希悠說了聲“謝謝”就拿著放大鏡開始仔細端詳畫卷了,沈家楠在一旁站著。
“你看過了嗎?”方希悠問。
“看過了,就是,呃,我分辨不清楚。找了幾個專家也看了,意見不一致。”沈家楠道。
“文征明的作品里,總是把元四人的特點糅合起來在一副作品中體現,不同的作品,他借鑒的程度不同。所以后人在模仿文征明畫作的時候,也是利用了這一點。但是,自明以來的四百多年里,模仿的人多,卻沒有幾人可以到達他的高度,沒有他這樣的爐火純青。”方希悠一邊拿著放大鏡在畫作上鑒賞,一邊說道。
沈家楠很佩服她,佩服她這專家級的評議。
“有更大倍數的鏡子嗎?”方希悠問。
“哦,有有有,這里有兩百倍的。”管家忙說,把一個專業的有固定鏡頭的放大鏡給了方希悠。
方希悠接過鏡頭,對準著畫卷上的幾個部位,仔細放大觀察。
“所以,這一副——”沈家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