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告訴我,我是誰,我在哪,我怎么就成了李桓的同黨
怒急而笑的馬永成,只用顫抖的手指著羅文祥道“羅文祥,你竟憑空污咱家清白,咱家記住你了”
說著馬永成向著朱厚照拜倒道“陛下,老奴句句屬實,無論是李桓住處還是那十八名小太監,皆有文書、存檔可查,羅文祥憑空污蔑老奴清白,還請陛下為老奴做主啊”
朱厚照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頗為不喜的看向羅文祥道“羅文祥,這里是大朝會,文武百官俱在,你既然說馬永成乃是李桓同黨,你可有證據”
羅文祥不由一愣,他方才不過是一時情急之下隨口所說,哪里有什么證據啊。
他堂堂御史,彈劾馬永成這閹賊,還需要什么證據,不用想也知道馬永成肯定同李桓關系不一般,不然馬永成怎么可能會幫李桓善后。
深吸一口氣,羅文祥拱手拜道“回陛下,臣臣有證據,只是需要時間調查確認。”
朱厚照不禁怒道“荒謬至極,你堂堂監察御史,豈不知無有證據便信口開河誣陷他人,是何等罪過嗎”
羅文祥硬撐道“陛下明鑒,臣忠心耿耿,一心為公,不敢有絲毫的私心雜念,怎會誣陷他人”
朱厚照看著羅文祥那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不禁被氣笑了,不再理會羅文祥,而是看向內閣幾位閣老道“幾位卿家怎么看”
對視了一眼,謝遷心中輕嘆,暗罵羅文祥辦事不利,彈劾李桓也就罷了,怎么就不多搜集點李桓的罪狀,這半路上為什么又扯上馬永成。
本來都商量好了,趁著這大朝會,全力彈劾李桓,最好是將李桓的罪名給定下來,以此徹底打消天子重整侍衛親軍,掌控錦衣衛的念頭。
可是現在卻是出師不利,彈劾的罪名太過牽強,最致命的蓄養寺人一項又有東廠出面扛下,再想趁機釘死李桓卻是有些不現實了。
心中閃過這些念頭,謝遷拱手向著朱厚照一禮道“監察御史羅文祥調查不嚴,證據不詳,實為失職,臣懇請陛下罰其俸祿一年,命其待職思過以儆效尤”
顯然謝遷只說羅文祥失職,卻是沒提他誣陷他人的問題,而且處罰也不過是罰其俸祿而已,對于羅文祥來說,根本就是一點影響都沒有,這擺明了就是要將羅文祥給保下來啊。
朱厚照皺了皺眉頭,目光投向劉瑾,而劉瑾則是輕咳一聲笑道“謝閣老此舉怕是不妥吧。”
如今內閣同司禮監的關系因為劉瑾的上臺而極度惡化,內閣想盡辦法的想要除掉劉瑾,而劉瑾同樣也是想盡一切辦法的要趕走謝遷、劉健等人。
而謝遷同劉瑾關系最差,兩人爭斗幾乎已經明面化,謝遷在內閣之中不止一次罵劉瑾不學無術,蠱惑天子乃是禍國殃民之閹賊。
同樣劉瑾也在司禮監之中不止一次的叫囂著要教謝遷做人。
這會兒一聽劉瑾開口,謝遷當即便不屑的瞥了劉瑾一眼冷哼一聲道“吾等國之柱石自與天子議事,你一宦官,有何資格在這奉天殿之前開口”
文人言辭如刀一般,這話幾乎是指著劉瑾的鼻子怒罵,你不過是一個死太監而已,根本就不配在奉天殿之前說話。
劉瑾登時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怒目圓睜指著謝健,只欲沖著謝健破口大罵。
一聲輕咳傳來,就見百官之中,一名官員站了出來,赫然是剛剛上任的吏部左侍郎張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