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天子安然無恙,就連自家大人也都站在天子身邊,包括岳不群在內,皆是松了一口氣。
這會兒兩名錦衣衛校尉上前一把就將毛紀給架了起來,就像是拖著一條死狗一般將其拖了出去。
看著毛紀被拖走,朱厚照面色一下陰沉了許多,目光在張懋、李東陽、楊廷和幾人的身上掃過道“朕多么希望這次的事情只是極個別人的行為,可是現在看來是朕太天真了,朕這皇帝也不知是擋了誰的路,其用心何其狠毒,竟要置朕于死地。”
張懋、楊廷和、李東陽聽著朱厚照的話,面如土色,汗如雨下,噗通跪倒在朱厚照面前顫聲道“臣等死罪,臣等死罪”
看著連連請罪的張懋幾人,朱厚照冷哼一聲道“朕會明命李卿親自督辦此案,同時朕也希望卿等回去之后也能夠嚴查京營自己朝堂,朕不想大開殺戒,但是并不意味著朕不會殺人,如果說他們真的想試一試朕的屠刀究竟利不利的話,那么朕便讓他們明白,什么叫做帝王一怒,伏尸百里”
沒有再去看張懋、楊廷和、李東陽,朱厚照則是向著李桓道“李卿,記住先前朕說過的,務必給朕嚴查,不可放過一人。”
李桓沖著朱厚照點頭道“陛下盡管放心便是,臣定會竭盡所能,將一切心懷不軌之徒盡數抓出來。”
李東陽、楊廷和對視一眼,張了張嘴,最后什么都沒能說出來。
他們再怎么擔心李桓會在這次的嚴查當中大肆株連,可是他們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反對天子去查案吧。
那可是謀害天子的謀逆大案,但凡是他們敢開口勸阻天子,那么天子就敢直接給他們扣上一個謀逆同黨的罪名。
此時朱厚照臉上露出幾分疲憊之色,沖著幾人擺了擺手道“諸位卿家也都先回了吧,有什么事,明日朝會再說。朕也累了,想歇一歇。”
深吸一口氣,李東陽向著朱厚照拜了拜道“陛下且保重龍體,臣等告退。”
張懋、楊廷和也是起身向著朱厚照拜了拜,隨即同李東陽一起退去。
此時朱厚照看向李桓道“李卿家,宮中宿衛的事情,由你來安排吧,除了你之外,朕也想不出,還有什么人能夠依靠的了。”
李桓微微點了點頭,看了高鳳、魏彬、羅祥幾人一眼,幾人沖著李桓微微點了點頭,顯然是明白了李桓的意思。
經此一事,幾人保管會比任何人都要小心接近朱厚照的任何一個人,至于說皇城宿衛的事情,其實并不難解決,只需要嚴查一番,將這些時日之中投靠了狄成的那些人盡數剔除出去,然后再挑選一批補充進來便可。
這些皇城宿衛更多的是起到一個巡視防衛的作用,一般來說他們就算是能夠接近天子,也根本沒有機會威脅到天子的安危。
真正能夠威脅到天子的反倒是內侍、宮女之類,所以想要保證天子的安全的話,最好是將宮中的內侍、宮女大肆清洗一遍。
宮中這么多的內侍、宮女,誰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那些有嫌疑,那些又是忠心于天子的,就算是想要清洗那也不是一日兩日。
心中一動,李桓向著朱厚照道“陛下既然擔心宮中不安全,那么便搬到豹房去吧。”
李桓記得原本的歷史上,朱厚照自從修建好了豹房之后就極少再回皇宮居住,一方面豹房的確是沒有什么約束,可以任由他這位天子發揮。
但是李桓相信,這其中未嘗沒有朱厚照對皇城的安全沒有信心的緣故。
豹房里的一切都是近兩年由劉瑾、谷大用幾人經手的,可以說豹房里的人員哪怕是有眼線,那也只會是劉瑾、谷大用等人安排的眼線。
至少外人想要在宮中安插眼線并沒有那么容易。
當然事情也沒有那么絕對,就像這次,天子遇刺,不就是當初劉瑾獻給天子的那幾名宮女當中的兩人出了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