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做。”周澤期埋在奚水的頸窩里,聲音懶洋洋的,他又快睡著了。
“我有早課,不吃了,去超市買牛奶和雞蛋吃。”
“你不上課嗎”
“我上午沒課。”周澤期說道。
上了大三之后,他幾乎就沒什么課了,他平時一半時間會往經管那邊跑,不用考研,也不用多漂亮的學歷,哪怕他是文盲,家里的產業還是會丟給他。
奚水知道的不多,“好羨慕。”
“有什么好羨慕的,暑假我就要進家里公司學習了。”
“大四呢”
“實習,在家里公司,畢業典禮再回來。”
“那正好,”奚水說,“我去進修,你去實習。”
“嗯”周澤期并不覺得正好。
雖然很困,但周澤期還是騎車送奚水到了教學樓,奚水從車上下來,一臉的擔心,“你以后還是睡覺吧,別送我了,我怕你摔死我,哦,還有你自己。”
“滾去上課。”
奚水拔腿就跑。
林小金已經摸準了兩人來學校的時間,他幫奚水買好了早餐,雞蛋都剝好了。
“蛋黃呢”
林小金說“我已經幫你吃了,我體貼吧”
“”
奚水把蛋白丟進嘴里,“你運動會報了什么項目”
林小金“兩千米,我是被逼的,你知道我的,跳高也不行,我跳不起來,我懷疑我以后根本吃不了芭蕾這碗飯。”
只要是跳,就都是林小金的弱項,他表現力爆發力都是夠的,但每次落地太重了,許未也說過,說他像枚秤砣。
“哪有,你每次是心態不好,”奚水說道,“我覺得你起跳姿勢很好看,你就是太擔心了,所以才會這樣的。”
林小金再一次覺得奚水是天使。
六月底的天氣已經熱得不得了,運動會在這種天氣下舉行,夠熱鬧。學校超市贊助了好幾十箱礦泉水,校醫院也搬來了醫護人員以及一些防止中暑的藥物。
后勤部獨占一塊區域,主席臺坐著一排不停擦汗的領導。
開幕式的學生代表是云初,這么大熱天,明晃晃的太陽落下來,熱浪騰騰升起,他穿著一套雪白的長袖長褲運動衫,臉上一點汗都沒有,像天上的那幾片純凈的云。
吳豐翼負責的是跑步項目的計時,他們一排坐在靠近跑道的十幾把椅子上,扭頭看著臺上的云初,“什么奇葩”
“奚水他們班誰舉牌子”
“當然是奚水了,想什么呢。”
“對啊對啊,他不舉他們班主任都得把牌子塞給他。”
周澤期撐著一把傘,抱著手臂
,傘柄用手臂壓著,不說話。
“不是,老周你真的好裝逼,你看我們誰打傘了,就你打傘,不嫌丟人。”
周澤期撩開眼皮,“我男朋友的傘。”
“”
孟科文鉆在周澤期的傘底下,躲著毒辣的太陽,對吳豐翼說,“就你丟人。”
奚水的確是他們班舉牌子的,他舉著牌子,站在班級最前面,見四周班級都把牌子戳在地上,他也跟著放了下來。
京學才是京大人數最多的,京舞芭蕾大二三個班加起來不到一百個人。
他們并不顯眼。
但奚水總覺得,站在距離他們班很遠的云初在往自己這邊看。
奚水的后背都被汗水打濕,他穿著長褲,黑色的防曬衫,看起來冷冷清清的,實際里邊已經濕淋淋的了。
運動會一宣布開始,奚水就奔向周澤期。
周澤期把傘遞給他,“臉都曬紅了。”
奚水和吳豐翼他們問了好,“跳高在明天。”
“你先回去”周澤期說。
奚水問周澤期,“你負責什么項目”
周澤期看了看吳豐翼,“監督計時員。”
跑道的終點線擺上了工作人員專用的階梯式高臺,而且不止周澤期和吳豐翼,還有京體其他人也在那兒,一是防止有人受傷,有人能及時去把人抬走,二是防止發生紛爭。
每次運動會都有人打架,不是什么稀奇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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