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納黛特松口氣,叫外面的人進來給他抽血。過程中,他一直閉著眼睛,將臉埋在她胸口,緊緊抓著她的衣服。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特別害怕針頭。
取下束縛用的橡膠軟管,貝爾納黛特替他將衣袖放下來,然后拍拍他的背:“我們走吧,去領你剛才表現良好的獎勵。”
作為實驗體,尤其是用來進行跨物種遺傳基因工程的實驗體,081號的所有食譜都是被規劃好且固定死的,他需要用最良好的身體狀態來融合那只樣本蜘蛛的毒液如果他能承受得了的話。
因此,在以往的飲食中,像巧克力蛋糕這樣充滿多余糖分和脂肪的高熱量食物是絕對不被允許出現在餐桌上的。但貝爾納黛特還是給他帶來了小小的一塊,以及兩個奶酪味的迷你甜甜圈。
“吃完記得仔細刷牙,不然被康納斯博士知道會殺了我們的。”貝爾納黛特說著,將魔方和幾本幼兒用的英語零基礎教材遞給他。
081邊點頭邊小心翼翼吃著蛋糕,努力控制著速度,生怕太快將它吃完。舔掉勺子上的最后一口奶油,他低頭看了看那些書,又抬頭看向面前的年輕女人:“我學過這些。”
“是嗎我不知道他們還會教這個。”貝爾納黛特有點驚訝,因為之前被送來的幾個實驗體都是不怎么認識字也不太會說話的,甚至連一些基本的社會倫理和觀念都沒有。
她以為霍金斯國家實驗室出來的孩子都這樣。
“我之前上過學,三年級。”081說著,有點自豪又有點害羞,“老師們還說我的數學成績很好。”
“你在哪里上的學”她更驚訝了。
“在在我之前的家里。”081有點不確定地回答,棕色的大眼睛有點迷茫地眨了眨,“可是我不太記得我之前的家在哪兒了。”
他沒有稱實驗室為自己的家,這說明他被帶到實驗室時,很可能已經不是嬰幼兒,而是有了最基本的固定記憶,比如五六歲的年紀。
真奇怪,按理來說,霍金斯國家實驗室在帶走他后,應該會想辦法將他對之前家庭的記憶和感情都清洗干凈的。殘存的過往記憶會造成未來的不確定因素,這是常識。
為什么他這么不一樣
貝爾納黛特安靜打量他片刻,將那幾本書重新收起來:“那看來你確實是認識一些單詞的。抱歉,我會給你換幾本更合適的。”
“我會認單詞。”081高興地重復她的話,目光落在她的胸卡上,努力試圖拼出那上面的名字,“貝娜”
“貝爾納黛特。”她主動引導。
過長的詞匯在他嘴里說起來有點糊,重音輕音傻傻分不清,聽上去有點好笑,也很可愛。
她看著他著急地抓頭發的樣子,忍不住微微笑起來:“或者你可以叫我貝妮。”
話剛出口她就后悔了。因為這個名稱太過親昵,而他們根本不是可以這樣用昵稱呼喚對方的關系。
“貝妮。”081跟著她學一遍,聲音清脆,語調明晰,自然而然得像是已經重復過千萬遍。
“貝妮,貝妮。”他高興地抬起頭,“那我以后就叫你貝妮”
“最好不要。”她還在懊惱于自己剛才說話的不經大腦,打算立刻糾正這個錯誤,“通常來講,你直接叫我的姓氏加上稱謂就可以了。就像其他”
就像其他實驗體以前稱呼她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