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饑餓而渴望用她進食。
因為缺失而渴望得到填補。
她以為他會帶著獠牙朝自己撕咬下來,可落在皮膚上的卻是一個個綿密的親吻,那比死亡還能激起她的顫栗。
“別這樣”她的勇氣和聲音已經被過量的懼怕給擠碎成一片一片,那只撫摸在她脖頸處的手對她而言,幾乎和行刑前即將落下的刀具沒有區別,“求你了,別這樣。”
也許是在陷入極端夢魘后,大腦被激發出的自救機制,每當她接近痛苦地發出哀求時,彼得就一定會停下來,緊接著整個夢境也會隨之走向崩潰,還有他逐漸變得模糊的聲音“為什么這樣不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清醒過來所以意識漂浮所造成的錯覺,他的聲音聽上去簡直比她這個弱勢者還要痛苦無數倍,強烈的重疊感像是有兩個完全不同的靈魂在他身體里撕扯,但問出的問題又是完全一致的。
“為什么明明創造了我,又要拒絕我”
“為什么以前不管我要什么都可以,現在卻不行”
“你這樣看著我,是在厭惡我嗎還是想要就此徹底拋棄我”
他說得好像孩子在朝自己的母親索要一枚糖果,但不明白為何得不到。
如此天真,如此扭曲。
貝爾納黛特渾身冷汗都冒出來,拼命祈禱這場噩夢快點結束。
而當她醒過來時,那種心悸不安的感覺卻并不會就此消失,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一次又一次地做這種夢。
“也許是您最近壓力太大了。”助理小姐安慰,“您真的應該好好休假,放松一下。”
“我盡量。”
貝爾納黛特嘆息著轉向她剛送過來的幾份資料“是上次的檢測報告嗎”
“是的,康納斯博士讓我給您。”
她翻開看了看,注意到勞拉博士和另外幾名團隊成員給出的批注是“基于上個月的觀察,081于近期時常會出現類似躁郁不安的情緒變化,但自控與調節能力良好,暫未確定該變化是否由蜘蛛基因造成”。
他最近總是情緒不好嗎
貝爾納黛特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和彼得見面時,并沒有發現類似的情況。除了每次她要離開時,彼得總是會下意識追問那什么時候再見面。
但他小時候剛來奧斯本那段時間也經常這樣,所以她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值得引起注意的問題。
這么想著,貝爾納黛特站起來“我去看看081。”
說完,她轉身走出辦公室,來到他的房間,卻被護工告知彼得午飯后就去了生物實驗室。
因為得到過特許,彼得平時也可以獨自到這里來,或者幫忙一起處理那些堆積如山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