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野遲暮開口,顧知憬從車上下,她把車門打開請野遲暮上車。
野遲暮坐副駕,她低頭系著安全帶,輕聲問了一句,“拍賣會的東西什么時候可以拿”
顧知憬回“應該是三天后。”
車子沒著急開走,顧知憬開到了街口,車直對著前面舉報慈善晚會的會所,她把車窗降下來。
夏風溫熱的吹進來,街道上除了浮動的熱意一片安靜。
顧知憬說“欣賞一下他的丑態,你趕時間嗎,不趕時間的話,在這里看一看,晚點我送你回去。”
野遲暮搖頭。
很快激烈的腳步聲響起,一群記者聞風而動從街口涌了上去,他們扛著相機和攝像機往里面沖,幾個門童攔都攔不住,旁邊的樹被震動的落下了幾片葉子。
富家公子哥最擅長用勢力壓制人,平時把媒體當狗一樣溜,現在直接溜到了自己頭上。
媒體可是養不熟的狗。
最后又來了一批黑衣西裝。
顧知憬給野遲暮解說,“這是趙家的人,不過已經晚了,趙開煜就算是顆洋蔥,也早就被人扒干凈了。”
她語氣輕飄飄,如同一個看戲的旁觀者,仿佛這一切并不是出自她的杰作。
如她所說的一般,趙開煜被抬了出來,全身赤裸,身上只蓋了一條薄毯,一條胳膊垂落下來。
一群人跟在后面拍照,恨不得拽著趙開煜身上的遮住布,保鏢只想把趙開煜運出去,并沒有注意到他身上搖搖欲墜的布,不怕死的狗仔上去直接扯開了那塊布,趙開煜瞬間在鏡頭前。
顧知憬把車窗升上去,后面畫面不適合她們女性看了,她握著方向盤把車開走。
入了夜,窗外的晚風直直往里吹。
車里灌入了一縷香氣,極淡,很好聞,卻又難捕捉,在干燥的夏日里變得潮濕清涼。
就像是羽毛搔了鼻尖,勾得人心癢難耐。
“你信息素什么味兒的”野遲暮偏頭問了一句。
“嗯”顧知憬沒聽清楚,“你剛剛說什么”
野遲暮垂了垂眸,視線從她身上錯開。
顧知憬其實聽到了,只是她也不清楚自己什么味兒的信息素,原文里沒有寫,她每次釋放的信息素都是本能的施壓對手,并沒有釋放出過度的香味。
她鼻尖稍微動了動,認真嗅味道。
心里琢磨難道信息素出來了
野遲暮側過身看向窗外,熱流從喉嚨滑至全身,oga的身體就是這般不好,敏感,經不起任何挑逗。
她想到自己那天出酒店的畫面。
那時候顧知憬是打算這么對她的吧。
喊上一群記者羞辱她,毀了她。
但是,現在換成了趙開煜。
顧知憬現在為人做事好奇怪。
她到底要做什么
顧知憬兜里的手機響了,顧知憬選了接聽,因為沒帶耳機,只能選擇外放。
秦光暉聲音急急的又帶著某種興奮,“顧總,那個人渣差點把我褲子脫了,幸好我跑的快把他反鎖在里面,不然媒體就拍到我了,真是的,顧總,你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下。”
顧知憬說“你打車回去,我送野遲暮小姐回家。”并暗示他,野遲暮在車上不要瞎說話。
“顧總,咱們是不是把華世得罪死了啊,你是不知道趙開煜那個貨就跟個狗一樣,不對,狗都不如。”秦光暉最后小小聲的補了一句,他是真的很害怕啊。
“出了什么事兒,我擔著。”顧知憬說。
掛掉電話沒多久,顧知憬手機又開始震動,她把聲音壓低,安靜開車當做沒看到。
野遲暮用余光打量她,眸微微眨,瞥到顧知憬屏幕上的名字“父親”。
手機屏幕上的光一直在閃,未接電話累積到了二十個。
可以想象打電話的人有多暴躁了。
不是說擔著嗎
顧知憬眉心微微皺。
分明是很憂慮的樣子,偏偏要裝作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