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沒有眼淚。
但是她認為、她覺得這個時候她該哭的,于是,滿是鮮血的手抬起,落在人人稱贊的白玉般的臉上,擦一下左邊,再一下擦向右邊,白玉變成了亮眼的血玉。
它的紋路,它的脈絡都浸透了血。
刀刃上的血細線的往下落,液體那么粘稠,砸在臉上能蕩開花。
好疼。
她站起來說:“好疼。”
躺在血泊中的女人全身的想法被她喊了出來,是的,好疼,感覺身體的血液在往外流,她拼命地捂著傷口。
女人抽搐著,開口哆嗦,“別殺我,別殺我。”
“求求你。”
求求我
她捏著刀往前走,“的確是好疼,我都感受到了。”
她似乎只能說這兩句話,被推搡著,被碾壓著。
這一刀下去再沒有人會逼迫她威脅她,她自由了,她一步步的走出大樓。暴雨傾下,天空烏云密布,臉上、刀上的血液被沖刷掉,落在她白色裙子上。
真的好疼啊。
“攔住她,別讓她過來。”
耳邊好像有殺豬的叫聲。
“野遲暮瘋了,她瘋了”
行走的人緩緩想起來,原來她是野遲暮啊。
野遲暮扭頭沖著亂成一團的人笑著說:“那我明天再來哦。”
夢里暴雨連綿,一直下,一直下。
她躺在小破屋里,全身疼痛,聞到了酸臭的味道,她分不清是從哪里傳出來的,她腺體早已經壞了。
可能是皮肉在腐爛,可能是骨頭碎掉啦。
夢里,她躺在床上抽搐著。
意志力提醒她,這是夢,快點醒過來,這不是她的人生,一定不是她的。
可是醒不過來。
她分不清哪里是夢。
莊周夢蝴蝶,是蝴蝶夢到了她,還是她夢到了蝴蝶。會不會一切都是夢,那個顧知憬會不會也是夢。
她拿著手機,光線照著她的笑,滿屏的內容都是#君華耀云弄溪失蹤全城援助#
嘖。都沒有人通報一下#野遲暮傷人#這件事嗎
大家都很好心,非常好心,全在幫忙搜索那兩個欺負她的人。
這么好心的話,可是為什么不來援助她
為什么不呢。